“桉樹霸道,樹頭周圍無雜草,種過的山地也只能再種桉樹,經過兩、三個週期,山地也只能丟荒,這是因為地力不足,而桉樹長得慢,不值得投資,所以租地期通常是十二年到十五年左右。至於桉樹的氣味就不用多講了,在山上種當然不是很介意。”範無病對老爸範亨說道,“海南的桉樹林到處都是。而且種植面積非常之大,有很多都超過了萬畝,當地農民和地方官員眼光短淺,不會考慮生態的問題,特別是在海南西部,種桉樹成了農民和當地創收的主要途徑,桉樹的吸水與吸肥能力極強,種了桉樹的土地如不改良,以後幾乎是寸草不生!”
範亨早先視察了西南地區的森林植被,覺得荒山化現象很嚴重,此時聽到範無病這麼一說,才知道原來就是不荒的地方也未必就靠得住,種植了速豐林的地區,或者比不種樹更加可怕,心裡面不由得更加憂慮起來。
但是所謂的林業專家們,很多都已經被造紙業巨頭們給收買了,說什麼目前尚無證據表明種植速生桉會影響環境等等,這不能不讓人感到可悲,當今世道,金錢可以收買一切,讓人昧著良心說話,為少數利益集團服務,使廣大人民群眾受害。
世界上曾有很多國家引種桉樹,但九十年代初,由於科學家對世界銀行貸款資助桉樹種植反應強烈,世行已停止了對這類專案的貸款和援助。
而在國內,從一開始,與官員們對金光APP專案的熱情形成鮮明對比,一些有良心的專家也表達了強烈擔憂,認為一旦林地真的都被單一樹種佔據,將對生物的多樣性構成難以想像的嚴峻挑戰。
桉樹保持水土的效果和自我更新的能力很差,不能靠種子自然繁殖,並對異地的原生物種有極大排抑性,對環境不友好,大面積連片種植,很容易導致土地貧瘠,原生物種衰減、退化等嚴重的生態危機,形成綠色荒漠化,如今紐西蘭已開始把以前大面積引種的桉樹林全部砍光。
“現在的問題,已經不是一紙禁令可以解決的。”提到這些事情,就是如範亨這樣的人物,也感到無比頭痛,“地方政府需要發展經濟,並不一定是為老百姓著想,而是為了他們頭頂的烏紗帽,十幾年或者幾十年才能夠卓見成效的穩妥發展途徑,在地方官員的眼中是沒有前途的,你也不要跟他們講什麼可持續發展之路,為了升官兒,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想升官兒不是什麼錯誤,但是為了一己之私就毀壞環境,以無法挽回的代價來換取自己的青衫變紅袍,那可就是罪不容誅了!”範無病對於此事的看法,卻是非常直接的。
雖然範無病一直以來,是以賺錢為第一要務,但是他所做的那些事情,都是上可對天,下可對地,坦坦蕩蕩的,就算是有些小陰謀,出發點也是好的,跟這些害群之馬們比起來,那是要高尚了無數倍了。
第七百五十四章 打不完的口水戰
平心而論,範亨目前在政治局中的話語權還是比較重的。
原因無他。他所擔任的常務副總理職務,主要就是主管國內大型國有企業的,但是不能否認,對於其他企業的影響力也是意義深遠,對國內企業狀況的把握,也是他的必修課之一。
而企業是一個國家經濟命脈的基礎,這樣就造成了範亨所主管的這一塊兒業務,幾乎可以支撐起大半個國家來,再加上范家現在的巨大影響力,以及越來越厚重的人脈關係,這個家族勢力已經成為可以影響國際國內局勢的重要力量。
沒有人,敢於輕視這個新興家族的真正力量,尤其是越到高位上的人,就越能夠明白範無病在海外的強大勢力,也能夠明白真正的財富所支撐起來的力量究竟能辦多少事。
在這個世界上,話語權已經成為越來越重要的一項權利,掌握了話語權的人,才能夠算得上真正的權勢人物,而要得到話語權,則需要付出很多的代價,又或者你已經擁有了令旁人不得不俯首聆聽的力量。
雖然金錢並不能夠成為主宰一切的力量。但是在這個濁世之上,只要你掌握了巨大的財富,不是那種小富即安的財富,而是那種富可敵國的財富,你就能夠挺直了腰桿兒站在萬眾矚目的場合大聲地說話。
沈萬三是悲哀的,因為他生錯了時代,總有富可敵國的財富也沒有話語權,而範無病則是幸運的,他可以憑藉二十年間聚集起來的財富讓自己,讓自己的家人站到了一個可以隨意地表達自己意見的舞臺上,更讓父親範亨的意志可以透過國家機器轉化為推動這個社會向更好的方向轉動的力量。
但是,如果只有一個聲音的話,也就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