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歡死死地拽著他，像是本能似得拼命地抑制著自己的顫抖，不能慌！不能！不能讓他知道！

“小歡乖，沒事的，沒事的，我在這裡！”

是沒事！

是沒事！

怎麼會有事？

她一定會弄清楚的！一定會弄清楚的！

簡歡突然猛然推開了他。

霍雲湛沒有防備，被她推的幾乎仰躺在地上。

簡歡雙手死死地握著拳頭，眼睛猩紅猩紅，便是努力剋制依舊阻止不了身體的顫抖，整個人幾乎要被撕成兩半！

為什麼一定要弄清楚？！

她弄清楚什麼？！

不都清清楚楚的嗎？！

就是一個噩夢而已！

甚至連剛剛所聽到的一切都不過是自己多想了而已！

還要弄清楚什麼？！

“小歡……”

“啪！”

霍雲湛猛然伸手，“你幹什麼？！”

幹什麼？

打醒自己！

她要打醒自己！

“小歡！”霍雲湛拽住了她的手，聲音都在顫抖，“告訴我，你到底……”

“沒有！”簡歡用力搖頭，“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就是做了噩夢！就是做了噩夢！什麼也沒有！”

霍雲湛如何能信？之前放下的心又一次懸起來了，“你……”

“我累了。”簡歡沒讓他說下去，甚至抬手扯落了他的手，撐著地面踉蹌地坐起來，“我得去睡覺了，睡好了就不會再胡思亂想了……”

“小歡……”

“你能不能不要再叫我！”簡歡忽然厲色道，“能不能讓我安靜一下，能不能讓我好好睡一覺？！你能不能出去！”

她不想見到他，至少現在不想見到他！

霍雲湛的心如墜冰窖，本能似得伸手抓著她，緊緊地抱著，卻再也沒有說話！

簡歡也沒有再掙扎，也不敢再掙扎，“我真的累了，阿湛，你讓我好好睡一覺好不好？”

幾乎是哀求的話。

“好。”霍雲湛點頭，“我陪你！”

簡歡沒有拒絕，只是再也感覺不到溫暖了，一直以來最溫暖的懷抱，此時此刻卻覺得冰冷無比，她不知道到底是怎麼睡著了的，只是知道這一夜，過的漫長而痛苦。

……

簡歡開始疏遠小兒子。

不要說霍雲湛了，就是明明也感覺出來了。

以前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都守著小兒子，便是在陪伴大兒子的時候，心裡想著的還是大部分也還是小兒子，可現在，甚至不惜拿大兒子當藉口來減少陪伴小兒子的時間。

“媽媽……”明明以前一直很想讓媽媽陪他去上學的，現在終於夢想成真了，可是他現在卻不高興，反而……嗯，很擔心，爸爸也很擔心，“明明已經會上學了，媽媽不用每天陪明明！弟弟……弟弟還小呢，媽媽該陪弟弟！”

“明明嫌棄媽媽了？”簡歡牽著兒子的手走在往幼兒園的馬路上，從香山到幼兒園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走是根本走不過去的，可是，每天她還是牽著兒子走，讓車在後面跟著，等孩子走累了或者自己走夠了，才上車，“媽媽會傷心的。”

“才沒有了！”明明連忙說道，“明明喜歡的呢！可是……”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就是……就是媽媽不高興！媽媽雖然笑著，可還是不高興的！“媽媽，你不喜歡弟弟了嗎？”

簡歡笑容一僵，“為什麼這麼說呢？”

“媽媽都不抱弟弟了。”明明說道，“爸爸也不高興了。”

媽媽不高興，爸爸也不高興！

可弟弟不是很好嗎？

媽媽為什麼突然間就不喜歡媽媽了？

他都已經開始喜歡弟弟了。

“媽媽，弟弟很好的，他現在晚上都不哭了，你不要生他的氣，他……”

簡歡打斷了兒子的話，“可媽媽現在最喜歡陪明明，明明不喜歡嗎？”

“喜歡啊！”明明說道，“媽媽不高興！”

“媽媽怎麼會不高興？你看，媽媽在笑呢。”簡歡蹲下身來為兒子整了整校服。

“不好看！”明明搖頭，小臉皺巴巴的。

簡歡笑道：“哎呀，都已經開始嫌棄媽媽了，媽媽最近是沒好好地保養自己的臉，可也沒差到讓你這小傢伙都嫌棄的地步吧？”

“媽媽……”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