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呢?“
“必要時,可促使官府出面干預。”
“晤!你們可以辦得到狗急跳牆,至尊刀交通官府成績斐然,促使官府出面易如反掌。”
民心似鐵,官法如爐,真要有罪案在官府落實,將有不少人遭殃。碰上一個嫉惡如仇,仇視豪霸的知州知縣,或者碰上一位酷吏施展鐵腕,將有不少豪強被送上法場。
比方說,周雲鳳帶了人殺到劉宅,殺掉劉宅的人,分水犀的江湖身分地位,不容許他報官,江湖朋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活該,悄悄掩埋屍體認了命。
但如果誤殺其他的村民,村民必定報官,不可能私了,這就是所謂落案。死的人如果多幾個,會影響知州大人的前程,知州大人怎肯甘休?有人原告也非追究不可,破了案才能保住前程,不是你就是我。
“換了你,你也會這樣做。你們這種慘毒的手段天理難容。你們已經偏離背棄了黑道,已經成了綠林強盜,已經引起江湖公憤,不要得意得太早了。要怎樣辦,你就瞧著辦吧!”
“我要你與咱們合作,我要你日後取代至尊刀的地位。”周雲鳳開出條件:“至尊刀與中天君勾結,實在很愚蠢,他們的地盤在中州,出高皇帝遠,能得到什麼好處?你並不愚蠢,是嗎?”
“在下……”
“識時務者為俊傑,閣下。”周雲鳳的微笑充滿不測的兇險之兆:“你認為我不敢殺光你們,是嗎?”
“這……”分水犀臉色死灰。
“你劉家的人死光了,村民勢必報官。”
“那是一定的,你們……”
“我們,我們是兇手,我們是誰?”
“你們南天君……”
“南天君的人,已從南灣湖堤撤走了,眾目睽睽人證甚多。現在,他們該已在邵伯鎮停泊,該已在邵伯酒樓大吃大喝,而且將發生小意外藉酒鬧事打架。邵伯鎮的好鎮民,都會指證我們在邵伯鎮而不在高郵,怎麼可能在同一時刻,飛來這裡來?高郵湖的水賊要倒黴了,這分明是分贓不均的盜殺案。如果你是知州大人,怎麼辦?行文南京捉拿我們歸案?可能嗎?”
策劃得精確無比,青天大老爺也破不了這件無頭血案。沒有活的苦主,沒有證人,村民根本不知道來的是什麼人,作證也證不出什麼來。
“罷了,洪大爺的確是愚蠢。”分水犀絕望地說:“要想投靠,須投向最強的,最有希望的一方。你是贏家,怎麼說,聽你的。”
“這才是識時務的明智決定。合作的細節,我日後會派人和你連絡。你如果不有異心,今晚的小警告不會再發生,發生的將是石破天驚大災禍,你懂我的意思吧?”
“我懂,任何一個吃江湖飯的人都懂。”
“懂就好。現在,請把彭剛兩狗男女的動靜,詳細告訴我,好嗎?”
“在下知無不言。”
“那就好,先謝啦!越詳盡越好。”
“他們倆在承州老店……”分水犀乖乖地說了。
四更初,承州老店靜悄悄,沒有客船抵步,不再有旅客出店落店。
夜靜更闌,夜涼如水。有上房的這一棟客院,投宿的都是有身分的人,至少有錢付得起高昂的宿費,閒雜人等止步,因此特別幽靜。
高郵地盤爭霸戰已經結束,有關的人皆已離境出是非場,不會再有兇險殺戮,可以高枕無憂好好睡大覺了,這幾天的確累得廢餐忘寢,快要累垮啦!
彭剛睡得特別香甜,精神鬆懈睡得安心。
可是,某種聲息驚醒了他。
庭院各處都栽了花樹,秋盡枯葉滿地,店夥一天掃兩次落葉,隨掃隨飄,片刻又是滿地枯葉,風一吹,稀哩花啦像是鬼拖著腳鏈走路。
今夜湊巧沒有風,沒發生落葉拂地聲。
任何輕功高手,在踏中落葉時,決不可能不發出任何聲息。枯葉一踩即碎,碎裂聲夜間傳播可以及遠,夜靜更闌更為清晰。
他是被窗外的碎葉聲驚醒的。也許,是被另一種神奧的感覺功有所驚醒的。
門窗緊閉,事實上外面傳入的聲息極為輕微,不可能驚醒沉睡中的人,但他確是醒來了。
那種只有具有特殊體質,與特殊感覺的人,才能感覺出的無形壓力,迫使他悠然的驚醒。
午夜夢迴,人的感覺最為銳敏,感情也最脆弱,客居旅舍的人便能體會出這種情緒上的變化。
首先,他感到一陣寒顫透過全身。房中漆黑,他有毛骨悚然的感覺,像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