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談出什麼結果嗎?”魔手無常止步回身獰笑著問:“你有多少誠意?”已經控制了優勢,魔手無常當然無意真的退走。
“我當然有十分誠意,”陽怪咬牙說:“識時務者為俊傑,我陽怪不是桃不起放不下的人。”
“好,姑且相信你的誠意,咱們談,坐下來談。老兄,其實談對你有百利而無一害,合作是對方皆有利的事。你們人少,行動也許快速方便些,出其不意趕往縣城殺狗官,理論上並不難,實際上成功卻不容易,一廂情意的計劃是靠不住的。任何小意外皆可令計劃落空。有咱們協同行動,成功機會是不是要大得多?”
“我認了。”陽怪沮喪地說:“在絕大多數江湖朋友前,陰陽雙怪是強者;在你們三殘四毒五妖怪面前,陰陽雙怪不敢不承認你們是強者了。強者是主宰,不承認也得承認。好,談,坐下來談,談出結果來,請進屋裡談,我會識趣地給你滿意的肯定答覆,做你們的馬前卒。”
“不要說得那麼難聽,老兄。”魔手無常領同伴柱回走。得意洋洋:“這畢竟是對雙方都有利的事,各自為政必定同遭失敗厄運。雙方各有目標,不可能利用你們打前鋒做馬前卒。我們唯一的要求,是同心合力統一行動,你何必介意誰是司令人?”
任何協同兩方行勸的計劃,必須指揮統一,才能運用自如按計劃進退,怎能沒有司令人?
有司令人就形成主從關係,名份一定,陰陽雙怪今後就永遠體想出頭了,所以不願與對方合作。
飛狐並沒交給雙怪,雙怪有權拒絕合作。
飛狐不明不白失蹤,協議當然無效。
百毒天尊這些人繼續脅迫,根本在理字上站不住腳,因此不想講理,為了利益,不妨擺出霸王面孔。誰強誰就是主宰。
這在江湖上稱雄道霸的人來說,是正常得十分正常的事。
成者為王,敗者為寇;誰有雄厚的實力,誰就是霸主權威,順我者生,逆我著死。
翻天神手是主人,乖乖出面請暴客入門。
在這些橫行天下的兇魔面前,一個地方之霸,簡直不成氣候,見面便矮了一大截,接受對方的擺佈,是最聰明的舉動。
扮成村夫村婦的一男一女,繞至莊後準備潛入。
莊牆並不高,丈餘而已,任何鼠輩也可以輕易地爬牆,三流高手更可以一躍而登。
很不巧,莊後有一處防火的曠野。
柳樹可以防火,柳枝含水量足,野火燒抵柳林,不久便會停止蔓延。
這一大半圈曠野連柳樹也沒栽種,僅生長了野草荊棘,可知是有意形成曠野的,避免讓懷有敵意的人接近。
莊牆上,有幾個莊丁居高臨下,監視著這一片曠野,想接近還真不是易事。
兩人低聲商量片刻,沿曠野外緣的疏林,向莊西繞走,尋找有利接近路線。
大白天要接近擁有強大自衛力的村莊,並不是容易的事,明闖還可以用快速強勁的行動,出其不意直搗莊門。想暗中接近而不被發現,成功率是非常低的。
繞了三五十步,男的走在前面開路、分枝撥草一陣急走、視界有限,雖則野林並不濃密,但野草高與腰齊,走動不方便,也擋住了視線。
鑽出一處草叢,猛抬頭便看到對面丈外,一株大樹下半躺著一名年輕雄偉村夫,倚在樹下假寐。
大白天村夫不在田地裡工作,躲在樹林裡偷懶睡大覺做白日夢,睡著了臉上仍有暖味的笑容。
一照面已近得跨兩步便貼身,村夫恰好大夢初醒,挺了挺腰身,雙目張開了。
大眼對小眼,對上了。
男的不假思索搶出兩步,貼身了,不能讓村夫聲張,必須先下手為強。
對方坐躺在樹下,用手製人不便,用腳最快最穩當。
男的想快速了結,因此毫不遲疑地一腳疾飛,不論踢中頭臉或心口,這一腳滅口的意圖明顯,力道與速度極為猛烈,不折不口的致命一腳。
村夫沒扭身急起,臉上毫無吃驚的表情,右手一伸,奇準地抓住踢來的快靴一扭,左掌輕描淡寫劈在對方的脛骨上,有骨折聲傳出。
“哎……”男的厲叫,單腳後跳八尺,右腿一沾地,腳失去支撐作用,仰面便倒。
女的吃了一驚,從側方掄進,右手五指如鉤,向襯夫的面孔抓去。
村夫仍然倚樹安坐,臉上仍有暖味的笑意,右手一抬、一抄、一扣、一扭。左手亦出,扣住對方的右上臂向下按,勁一發便已將女的拖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