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響。
三更起更,夜禁開始,各街的街柵關閉禁止往來,只許巡夜的人從小門出入。
全城沉寂,市民們也在沉睡中。
而清江浦碼頭,依然燈火通明十分忙碌。
從街上接近勢不可能,不可能無聲無息開啟柵門往來,守柵的丁勇最少也有兩個,遠在五十步外便會被發現。
附近沒有小巷,鑽小巷也無巷可鑽。
幾個黑影從街東接近,從屋頂飛簷走壁掠走如飛。
這條縣前街,是縣城最大的街道,兩側的房舍樓房並不多,輕功高明的人可以飛越自如。
黑影分為前後兩批,前四後五,相距約五十步,發生情況前後可以相互呼應。
四個人躍登一座大宅的二樓屋頂,舉目四眺,三十餘座民宅後的縣衙與官舍隱約可見,燈火明亮極易分辨。
月黑風高,似乎燈火顯得更為明亮。
兩個人不使用飛爪百鏈索巧降,輕靈地飄落鄰屋的瓦面,居然沒踩破瓦片,躍落丈五六有如飄絮,輕功可圈可點,已可臍身一流高手之林。
很不妙,剛飄落順勢向下蹲,以減少下降的加速力,馬步如虛似實的重要關頭,鄰屋的屋脊暗影中,無聲無息飛出兩枝袖箭,崩黃一響,箭已中的。
“哎……”兩人幾乎同時中箭,箭奇準地貫入大腿,厲叫著摔倒,叭噠噠壓碎了不少屋瓦,手腳拼命忍痛外張,想阻止身軀向下滾。
鄰屋瓦面出現四個人影,兩個飛爪飛出,及時抓住向下滾的兩個人衣褲,一帶一抖,將人快速向側拖,兩劈掌先把人劈昏,挾了便走。
上面的兩個正要往下跳,被同伴被擒的叫聲嚇了一跳,不敢再往下縱落,發出一聲警嘯,拔劍戒備。
一比四,跳下去豈不白送死?
往下跳的最為危險,身在空中,軟弱得毫無防衛能力,會被等在下面的人,用暗器像射雁般射下來。
下面只留下一個人,其他三人帶了俘虜,消失在屋下,可能把俘虜帶走了。
星光暗淡,看不清下面屋頂那位黑衣人的面孔,反正身材相當魁梧,輕拂著單刀殺氣熾盛。
“下來吧!咱們親近親近。”下面那人聲如洪鐘字字震耳、凌厲威猛的氣勢頗為懾人:“彼此都辛苦了好些日子,該是徹底了斷的時候了。”
上面的兩個人一打手式,同時向下發射暗器。
單刀一揮,刀氣似風雷,人影也疾退八尺,退出暗器下射的威力圈,顯然不敢大意,不想冒失地在原處與暗器玩命,不敢輕視入侵的人。
向下射擊威力圈有限,刀氣也發生擾亂射向的威力,暗器打在屋瓦上,聲浪清脆貫瓦而下。
後面的五個人,從右側的鄰屋瓦頂繞到。
一聲狂笑,使用單刀的黑衣人再退丈餘、一閃不見,沉落屋下隱起身形。
“暗器危險,有埋伏。”屋上的兩個人大聲驚告同伴:“他們弄走了咱們兩個人。”
五個人兩面一分,向下一伏,找屋角隱起身形。
這一招相當陰狠,埋伏的人不現身,擺明了要用暗器攻擊,等候入侵的人送死。
僵持不下,四周屋頂看不見站起或活動的人。
入侵的人不能等,必須突破封鎖線。
要不,就得見機撤走。
陰謀敗露,對方已嚴陣已待,入侵失敗,唯一的反應是撤走。
可是,這七位仁兄並沒有撤走的打算,隱身片刻,便繞至側方行間歇性的騷擾,此隱彼現,一現即走,也沒有深入的打算。
埋伏的人也不急於出擊,暗器成了主要的攻擊主力,躲在暗影中的悄然發射,避免現身截擊,只要等到機會肘倒一兩個人便算是成功了,不需現身拼搏,冒被入侵的人擺平的兇險。
似乎,雙方都沒有積極了斷的意圖。
當縣前銜入侵的人被堵住,無法突破埋伏區的同時。后街縣衙後面。大群入侵者直逼近后街的房舍,在屋頂飛掠而進。
聲東擊西,從前街入侵的人如果失敗,至少可以吸引防守者的注意,甚至會把在其他方向埋伏的人,急調前往發生狀況處支援策應,從后街潛伏待機的人,便可快速地長驅直入。
失去偷襲的機會、便改為快速強攻,策略是相當成功的。
可是,縣衙附近已有周詳的準備,不但神密接近偷襲無望,快速強攻也不可能成功。
訊息走漏,設網張羅嚴陣以待,不論潛入或明闖,都會付出可怕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