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他下定決心,一路上還要做好吃苦頭的心理準備。孫紹越是給苦頭給他吃,越是對他有好處。怪不得他對父親也是那樣不客氣的,原來也是這個原因啊。
回到驛館,諸葛恪吃了一頓飽飯,然後心情舒暢的進入了夢鄉。
“我有這麼好嗎?”太守府書房裡,孫紹啼笑皆非。沈玄一臉的壞笑:“將軍,你又何必跟一個小孩子見氣,這小子吧,聰明,也能忍,但是更狠,你雖然不用怕他,可是也沒必要結個仇人。”
孫紹沒有回答他,他對諸葛恪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後來在東吳好象確實很厲害,是東吳後期的大牛人。沈玄能在他十五歲的時候,就看出他是個人才,眼光的確不錯。他不想再討論這個沒有意義的話題,不管諸葛恪有沒有才,反正都不會跟著他。他們父子是孫權的死黨,和孫策一點瓜葛也沒有。
“見到你,至尊什麼反應?”
“沒反應。”沈玄淡淡的笑了笑,臉色很平靜:“象我這樣的,江東又不是一個兩個,再說了,我現在只是跟著一個沒有前途的將軍而已,他還能有什麼忌憚?”
孫紹嘴角挑了挑。
“他看到圖紙,和將軍的上書,很滿意,當著顧公的面誇你忠心,有見識,沒有中曹操的計。”
“是嗎?”孫紹喝了口水:“就這些空話,沒來點實際的?”
“說是要賞的,但是要等你回建鄴之後再定。”
“***。”孫紹暗罵了一聲。
沈玄猶豫了一下,輕聲說道:“惠恕做了車騎將軍府東曹掾。”
孫紹眉頭一皺,似乎有些不悅,沈玄看了,不動聲色的問道:“將軍,你覺得不好嗎?”
“不好。”孫紹瞥了沈玄一眼,嘴角一歪,“你覺得好嗎?”
沈玄也笑了,他緩緩的點了點頭:“我也覺得不好。”然後也不解釋,只是嘴角帶笑的坐著。孫紹看了他一會,笑罵道:“豎子,裝什麼深沉,你這樣子,可不象一個賓客應有的態度啊。”
沈玄很從容的稽首道:“從師者王,從友者霸,從徒者亡。”
“且。”孫紹翻了個白眼,扭過頭去。沈玄的意思他清楚,他還是在拐彎抹角,不屈不撓的勸他自立,不過,他的心思能騙過別人,卻不可能完全騙過沈玄,而且他也的確需要沈玄這樣的人來幫他。他思索了片刻,這才淡淡的說道:“惠恕有才,見識高卓,但是他有個缺點也很明顯,他看人太清,是非觀念太重,東曹掾主府中長吏的選拔,現在那些人,有幾個能放在他眼裡的?但又有哪一個是他能動的?他做別的可以,唯獨這個位置……不合適他,恐怕……是個禍根。”
沈玄的眉梢一挑,半天沒有說話。他在建鄴看到剛升了官的張溫時,也有這種感覺,他還勸過張溫要小心,但是張溫正春風得意,根本聽不進去,反而半開玩笑的說他是眼紅。沈玄也能理解張溫現在的心情,張溫的父親張允以前就是孫權的東曹掾,現在他子承父業,不僅代表他正式進入了仕途,而且表明了他接替了張允在孫權心目中的位置,說明孫權信任他,正如當初信任張允一樣。
沈玄不好多勸,這些話只能點到為止,他是張溫的朋友,當然也希望張溫能夠順利。他擔心孫紹會有不快,畢竟張溫這種行為相當於是利用他然後又背叛了他,但是他沒有想到,孫紹卻是在為張溫擔心,這種容人之量大有古人之風,讓沈玄十分感動。
“正如將軍所言,他上任第一件事,就是向至尊推薦了暨豔、徐彪為選曹郎。”沈玄嘆惜了一聲:“我真的為他擔心。”
孫紹的眼皮不禁跳了一下,徐彪他不認識,便是暨豔和他有過一段時間的接觸,那人和張溫一樣,也是個聰明人,脾氣也一樣,是非分得太清楚,這種人從道德觀上來說是正人君子,可是官場這種地方不是正人君子可以玩得轉的地方,要做君子,必須要有足夠的實力,讓那些小人動不了你,還要有足夠的智慧,讓那些小人的奸計無法得逞,而張溫和暨豔也許有智慧,但是他們沒實力,如果能緩緩圖之,也許能成功,但是他們偏偏又是眼裡容不得砂子的貨。
這兩人悲劇了,只是遲早的問題。
“你沒勸勸他?”
“勸了,沒用。”沈玄苦笑一聲:“他現在能聽得進誰的話?”
“你也別急,一時半會的,還不至於鬧出什麼事來。”孫紹安慰他道:“現在至尊要我回去奔喪,你怎麼看?”
“我覺得應該回去。”沈玄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顯然他早就有了決定,正等著孫紹問呢。沈玄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