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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在這個世界上,這樣的人已經不多了!

“我吃不了這麼多。”楊遷將碗遞給張寶文,接著道:“我一個人吃也沒意思,你把鍋端過來,我們一起吃。”

張寶文眉頭皺起,吞吞吐吐道:“這……”

“你當我是兄弟,就端過來一起吃!”楊遷盯著張寶文道。

聽得這話,張寶文眼圈溼潤了。

兄弟!

這兩個字,曾多少次在他耳畔環繞。他又是多麼渴望有一個兄弟啊!多麼渴望有一個人把他當兄弟啊!

“好!”張寶文那沉寂的熱血忽然沸騰起來。

只為了一聲兄弟,他願意和眼前的楊遷一起大口吃肉!

鍋被張寶文端了過來,二人有說有笑吃起肉來。洞中的氣氛一掃之前的沉寂,彷彿此時此刻,這簡陋的山洞也有了生命一般。

篝火搖曳,二人高聲暢談。

忽然楊遷想起了一件事,問道:“這麼晚了,你爹孃怎麼還沒有回來?”

楊遷此話一出,方才那種喜悅的氣氛頓時又安靜了下來。張寶文頭低下去,過了許久,才低低道:“我爹孃已經……不在了。”

張寶文神情落寞,甚至痛苦起來。

“對不起。”楊遷知道自己問到了張寶文的痛楚,心中無比自責。

因為他知道,失去親人的傷心欲絕。

“沒什麼大不了的。”又過了許久,張寶文忽然笑了一下,道:“我早習慣了。習慣了一個人生活。”

這番話,讓楊遷鼻尖微酸,他能想象到張寶文一個人生活的心酸。

習慣,有時候只是一種深深的無奈!

他還只是一個孩子,一個孩子,沒有了雙親,他會受到多少的白眼與欺負?

“我從六歲開始就生活在這個山洞中……”

也許是這些往事情緒積壓在心間太久,一旦被提及,張寶文就忍不住向楊遷傾吐了出來。

原來張寶文的父母在一場瘟疫中雙雙去世,將張寶文留在了這世上。張寶文傷心欲絕,但想起父親臨死時候的叮囑“要好好活著……”,張寶文艱難的活了下來。

有時候餓得沒辦法,張寶文便吃山上的草。實在餓得不行了,他便去別人家偷……久而久之,張寶文成了村裡每個人的眼中釘。人人都討厭他,欺負他。

後來年齡漸漸大了,張寶文開始幫村裡人做一些活,換一頓飯吃。但因為以前經常偷,願意僱傭張寶文的人並不多。

這也是為什麼直到現在,張寶文依然如此貧寒,上頓不接下頓的原因。

聽完張寶文的敘述,楊遷想起了熬湯的那隻雞,神色複雜的看著張寶文,半晌也說不出話來。

楊遷知道,張寶文絕不是那種手腳不乾淨的地痞流氓,他偷,只是因為生活所迫。

他不偷,就只有活活餓死!

“你也會討厭這樣的我吧?”張寶文落寞問道。

楊遷搖了搖頭,道:“不會。如果我是你,我也會這麼做。”

楊遷盯著張寶文,張寶文也盯著楊遷。二人不用多說話,也瞭解彼此心中的意思。

夜,很深沉。看不見月光。

低低的蟲鳴讓夜顯得更加寂靜。二人忽然都沉默了下來,彷彿只有沉默,方能讓這眼前的兩個少年更加的靠近,更加的感知到彼此的心境!

一夜無話。

第二日,朝陽初升。

洞外一陣嘈雜之聲將楊遷吵醒。

“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楊遷睡眼朦朧,本能地問張寶文道。

然而待楊遷完全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張寶文已經不在洞中了。

洞外的嘈雜聲也聽得更加清楚了。

“打死他!昨晚這該死的雜種偷了我一隻雞!”

“哼,今日一早又來偷我家的饅頭!”

“這種人,留在木神村就是個禍害,今天我們把他趕出去!”

……

細聽之下,洞外不下十人。

楊遷心中一驚,暗道:“壞了!”也顧不得胸口處還沒有完全康復的傷勢,翻身下“床”,幾個箭步便奔出了洞外!

來到洞外,震驚的一幕讓楊遷滿腔憤怒!

張寶文被數十人圍在中間,被打趴在地上。那十來個村民依然對張寶文拳打腳踢,張寶文的腦袋已經被打得血肉模糊。

但張寶文卻將兩個大大的饅頭護在胸前,即便那十多個村民拳腳相加,他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