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步棋下的都如同戰場的廝殺和角逐一樣,狠、準、快,你是這些年我見到的唯一一個這麼下棋的人。”安蘭華眼睛微笑著,卻如同一汪平靜的湖面。
“你的棋藝也是相當不錯,你這太極似得下棋,恰恰是我這種下棋方法的剋星啊。”陳安看了眼安蘭華,又低頭繼續觀察棋局道“你叫我來這裡,不應該只是為了和我殺盤棋吧?”
安蘭華瞧著他利落的落下的棋子,挑挑眉道“果然,和你說話就是爽快,而且,你很聰明,總會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麼。”安蘭華看了一會兒,並沒有落下棋子,而是靜靜的看著對面的陳安,道“我今日是以凌雲姐姐的身份和你說話,所以若是說了讓你覺得不痛快的話,能不能包含一點?”
“既是這樣,姐姐請說!”陳安笑著做了個請的姿勢。
“你和凌雲至今沒有孩子,是不是你就等著這場戰爭呢?”安蘭華將手中一顆棋子緩緩落下,定定這看著陳安。
“是,我若是能活下來,那我們就生一堆孩子熱熱鬧鬧的生活,一輩子上相廝守永不離。若是活不下來,她還可以再找個人過得很好——”陳安不敢看安蘭華,苦笑著說。
“愚蠢之極!愚蠢的想法!”安蘭華聽他這樣說,忽然就發了火來。她那樣安靜地脾性,此時卻說出這樣不和她的話來。安蘭華瞪著眼睛道:
“陳安,你不要把凌雲想的很簡單,她在你面前時是個笨笨的無邪的小姑娘,可是她的心靈透徹,她的聰明在你的保護下自動藏了起來。所以,對於你這些不要孩子的真正打算,凌雲肯定知道。我曾經問過凌雲為什麼不要孩子,她說萬一有一天她和你都去了,沒人照顧孩子,那孩子豈不是像安安一樣做一輩子的孤兒!現在我想,她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她知道你很可能會再次上戰場,而她會追隨你!追隨你到天涯海角!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我這番話並不是為了阻止你幫助自己的國家和弟弟,只是要你看到與你同床共枕的妻子日日夜夜忐忑你的安危和再一次的不告而別!”
“妹婿做了事情惹我家夫人了?”
這聲音似戲謔又似冷厲,安蘭華和陳安一起往聲音的來源處看去。之間夏侯池一身錦衣翩翩而落,手中的摺扇擺動間帶的頭髮漂浮。
安蘭華一時有些無語,他什麼時候來的?
“夫人是看到為夫高興地嗎?怎的這樣看著為夫?”夏侯池笑著伸手攔著安蘭華,將她擁入懷中,安蘭華推了推他,沒推開。有陳安在跟前,她也不好說重話,若是教陳安看出來他們並不是那樣琴瑟和鳴,凌雲定會不依!
陳安自是見過夏侯池,又聽聞他這樣稱呼自己,遂不客氣的說“姐夫何時到的?怎麼沒有提前說一聲,我和凌雲好為姐夫接風洗塵。”
夏侯池猶自臉皮厚的攔著安蘭華笑道“剛剛到,所以你現在可以準備為我接風洗塵了!”
陳安再繼續呆在這兒不合適,他很識趣的說“那兩位先說會兒話,我去準備。”
本已經被半路而來的夏侯池氣的牙根癢癢的安蘭華這時忽然道“你去將凌雲帶來,我有話和她說。今日這棋,我下的很高興。”
陳安笑道“好。這場棋下的我也很痛快,好久沒有這麼痛快過了!來日若有機會,咱們繼續!”
“哪還有來日?你趕緊去辦你的事去!讓竇凌雲半刻鐘後過來!”見兩人臉上那種難得一知己的高興,夏侯池愈發不高興,對陳安冷聲道。
陳安笑了一聲,看著兩人親暱的樣子愈發笑的深了,足尖一點,飄在湖面往岸上去了。
那邊人自岸上消失不見,這邊安蘭華也收回自己的笑容,看著仍舊半抱著自己的夏侯池就順手猛地一推“起開!”
夏侯池看著懷中的人兒已不見,身體的溫度也瞬時涼了下來,倒也不介意。他笑著打量著桌上的棋盤“這妹婿的棋下的不怎麼樣嘛!你若這麼喜歡下棋,怎麼不找我,我不必他強!”
話必,他抬眼看著一臉冷冷的安蘭華,摸了摸鼻子道“嗯,在外顛簸這麼多天,卻也沒瘦,臉上沒掉肉。這腰上摸著也是有點肉的!”
一句話說的安蘭華臉騰的紅了,她氣結道“你來這裡幹什麼?”
問完話,就覺得自己傻了?!這話問的不明擺著有答案麼!
隨機馬上道“算了,當我沒問!你去哪兒管我什麼事情!”她低下頭,喝了口茶,儘量掩蓋自己的窘迫。
夏侯池卻吃吃的笑了,他將安蘭華手中的茶杯伸手奪了去“當然是來看看我那沒良心的老婆和兒子啊,這一大一小離開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