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仁兄貴姓?管保也好稱呼仁兄。”阿寶機靈地將自己的名字去掉上字取了諧音管保。
“不才免貴姓柳,人稱柳三的就是我。管兄弟這是要往哪裡去?看你那馬匹,好像日夜兼程趕了好幾天路了似的。”千手書生姓柳不錯,卻並不叫著柳三,而是叫著柳三變。
千手書生 (6)
阿寶到底沒有什麼闖蕩江湖的經驗,直線地將對方當成了俠義之士,不由就有了結交之心,於是爽朗地答道:“管某要往北方投軍去,兄臺呢?難道是要進京趕考?”
“啊,那個,柳某也是想往北方投軍去,君不聞聞雞起舞擲筆投戎的故事嗎?柳某雖然是一介書生,可也有著報國之心。”千手書生柳三變振振有辭道。
“我呸!你個偷兒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志氣了?”柳三變的話剛說完,窗外忽然傳來嘲諷之聲。
“誰?誰他媽在背後說老子的壞話?”柳三變本來牛叉烘烘地在上官寶面前裝正義人士,不想突然被人揭穿了老底不由大是惱怒。
揮手就將手中的筷子飛出。
只聽“嗷”得一聲怪叫,那飛出去的筷子似乎傷著了什麼人。
桃花也能染白衣? (1)
不等阿寶反應過來,柳三變已經循著那聲音破窗而去。
你個偷兒?難道偷去自己財物的就是眼前這個書生?阿寶忽然有些明白,何以自己上樓梯時被那書生撞了一下,奶奶的,年年打雁,今個倒被雁給啄了眼。
阿寶恨得咬牙切齒,拿起酒盅猛地飲了一口酒,心想這個柳三難道會藉機開溜嗎?應該不會。
阿寶正琢磨著回頭若真是這書生偷了,自己該怎麼教訓這個裝他娘二大爺的狗東西,正想著,門猛然被人從外面推了開來。
抬頭一看,竟然是那個千手書生去而復返。只見這書生只出去這一小會就變得鼻青臉腫,顯然是被誰痛毆了一頓,見阿寶眼露驚詫神色,還故作瀟灑地抹了一把鼻孔中宛然而下的兩條血跡,這一摸,更是好看,真個青的青紫的紫,一張臉開起了醬油鋪子。
“柳兄這是?”被人揍了?阿寶強忍住笑,故作關切地問道。
“咳咳咳,剛剛出門不小心摔了一跤,無礙,無礙,咱們繼續,啊繼續飲酒。”柳三變咳嗽了兩聲,拿起酒壺替上官寶斟了一杯酒,畢恭畢敬地端起來道:“柳某有眼無珠,有不當之處,望管兄原諒則個!”
阿寶一聽,心中更感納悶,心想著那利索身手,這柳三作賊絕不是一日兩日了,怎麼會這麼痛快就向自己認錯了?不過看他出手相助弱女子水蓮葬父一件事情看來,這柳三雖是偷兒,心地卻也不壞,倒也值得結交。
阿寶本是個心胸開闊之人,見這柳三模樣可憐,說得又這麼誠心,便順水推舟接過這杯酒,端起來一飲而盡。
“好!柳某果然沒有看走眼,管兄弟真是個性情中人,來來來,柳某再敬管兄弟三杯,他日若有用得著柳三的地方,請管兄弟只管吩咐。柳某先乾為敬!”柳三變見阿寶毫不猶豫就飲下自己敬的酒,不由心中鬆了一口氣,高興地連連舉杯。
阿寶連日勞累,加上酒量原本一般,幾杯酒下肚,就感有些頭暈眼花起來,急忙告饒道:“兄弟酒量淺,今日已是喝得多了,請柳兄見諒見諒!”
柳三變也略略有點大舌頭,看著連吃飯都不肯摘下斗笠的上官寶,有些不悅道:“與管兄弟結交一場,卻不識管兄廬山真面貌,實在是柳某的遺憾吶,不知管兄弟可否讓柳某瞻仰一下尊容?”
“這個?”阿寶有些犯難了,自己這次出來還真是沒易容,手抵額頭搖了搖道:“管某自少毀容,不敢將真面貌給人看,還望柳兄見諒。”
“哦,這樣啊,沒啥沒啥,長得再好看也就是一副臭皮囊,管兄古道熱腸,柳某喜歡,嘻嘻,喜歡。這夜色也深了,柳某就此別過,管兄不用送,不用,送。”柳三變說著,搖晃著身子上前拍了拍上官寶的肩,也不待上官寶起身,就搖搖晃晃走了出去。
桃花也能染白衣? (2)
夜風從開著的門扇間吹了進來,阿寶本感頭腦發脹,被這風一吹,哇地一聲吐了出來。醉眼朦朧間,也不管那開著的門,搖搖晃晃一頭栽倒在床上沉睡起來。
阿寶剛睡,一個身穿白色輕衫,頭戴白玉發冠,風神俊雅,氣質高華的年輕男子緩步踱進了房間。見阿寶醉臥床榻,不由一雙美目露出憐惜的神色,手指輕輕一動,那身後的門竟自動關了上去。
近身床前,間阿寶衣物盡汙,也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