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兒輕,月兒明,樹葉兒遮窗欞~啊,蛐蛐兒叫錚錚,好比那琴箏兒聲~啊。琴聲兒輕,聲兒動聽,搖籃輕擺動~啊~啊。勳的寶寶閉上眼睛,睡了那個睡在夢中~啊……”
某勳正深情並茂地唱著,某寶卻翻了個身在勳身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小嘴一張輕輕笑罵了一句“難聽,誰是你寶寶了……”
等勳低頭看時,竟合上眼,靜靜地睡著了。
汗,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給人唱曲哄人入睡,這工作真是不好做啊。
均勻香甜的呼吸聲,自那小巧的鼻間有節奏地散發出,司徒勳痴痴地盯著眼見這張潤滑聖潔的小臉,一雙充滿成年男子魅惑的眼睛竟眨也不眨。
……
……
夜風果然輕柔起來,送來春梅細細淡淡的香,整個空曠的冷宮,因為那對有情人的相守竟變得無比溫馨和恬靜起來。偶有巡夜侍衛的腳步聲自遠處傳來,卻因這貴妃娘娘下令不可驚動了冷宮中的貴人,而在接近冷宮時自動改變方向離去。
夜火燃情 (6)
於是這一夜,無比安靜。
阿寶直沉睡到太陽昇起很高才睜開了眼,醒來不見了司徒勳,心裡略略慌了慌,忽然想起那傢伙習慣於天黑來天明走,也就未再在意。
“雲英!”阿寶懶洋洋地在床上翻了個身,開口叫。
“哎,小姐,你醒了。”雲英的身影,隨著門開,出現在殿門外。
“雲英,靖南王什麼時候走的?”反正雲英什麼都知道,什麼也看在眼裡,阿寶在她眼前什麼也不在乎起來,張口就問靖南王。
“王爺他……天亮前就走了……”雲英可沒上官寶的厚臉皮,想起小姐與靖南王幽會,一張小臉頓時羞成紅布。
“咦,昨夜那個死了的御醫呢?”阿寶由雲英侍候著下了地,走了幾步,繞過屏風,忽然發現,昨天夜裡那個死去的御醫不知道哪裡去了。
“王爺給帶走了,說是這些事情小姐不要操心,一切有他,讓小姐好好將養身體。”雲英早就將地上的血跡也清洗了去,此時殿內一點也看不出來昨夜曾發生過血案。
“嗯,我會的,我會好好吃飯,然後練武強身,我就不信沒有那把黑不溜秋的破劍,我就打不過尚金鳳。”阿寶淨了手臉,坐在桌子邊,大口大口吃起早膳,似乎昨天夜裡那個連路都不能走了的人跟她無關。
雲英一見小姐突然見食慾大開,不由歡喜的跟什麼似的。
剛好早晨的時候,司徒又送來一些雞鴨魚肉和山珍海味,而未央宮太貴妃那面還派人送來了一盒子千年老山參,以及難得一見的血燕窩無數。雲英知道這些東西定是靖南王假借太貴妃的手派人送來的,心中暗暗感嘆王爺的體貼。
反觀皇上那面,竟似將小姐徹底忘了般,半點賞賜也無。
除了小姐的肚子扁了下去,似乎跟未生下小皇子的處境沒有什麼分別。
好在小姐還有王爺痛惜,不然真是讓人可憐。
阿寶倒是不在意什麼賞賜不賞賜的,每天吃完飯就練劍,練完劍就睡覺,自己說,過著豬一般的幸福生活。
靖南王司徒勳知道阿寶好吃好睡,便再也沒來冷宮暖床,實際上是擔心自己控制不好,做出對不住阿寶的事。
冷宮無日月,這天已是三月三,春梅剛落,粉丹丹的杏花卻開了滿樹。一簇簇花骨朵兒,繞著或細或粗的枝丫,粉面含羞,似在天地間鋪下了一方粉色的雲霞。倒將冷宮托出幾分春天該有的美好。
阿寶的身體已經好了許多,在杏花樹下輾轉騰挪,銀聯揮灑,身子輕巧如飛空靈燕,看的雲英不時拍手叫好。
“嗤!花拳繡腿!”一聲冷哼突然出現在院子的角落裡。
夜火燃情 (7)
雲英聽有人詆譭小姐,不由扭頭怒目瞪去,卻見渤海國的那個刺客公主尚金鳳不知何時竟進了冷宮的院子。
“啊,你這賤人!又要來幹什麼?”雲英大驚,抄起棍子護在停下身形略略有些發愣的上官寶身前。
“我來告訴你家小姐一聲,她的心上人已經被皇上派去了北方戰場,哈哈哈,這下子看誰還能保護你們!”身穿粉色宮裝,頭戴飛鳳金步搖的尚金鳳風情萬種地伸手摺了一支梅花,低頭不懷好意地嗅了嗅,像是貓捉住老鼠後,將老鼠放在爪下戲弄一般,眼中盡是得色。
“本宮能保護她們!”一聲斷喝破空,上官玉一身正黃宮裝,抱著阿寶生下的麟兒神色威嚴地帶著數十名侍衛突然出現在宮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