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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雖用掌心雷打我,亦不怕也。”於是眾家人代為請曰:“汝妻不過婦道有虧,事汝不周,並非有心殺汝,無大仇可報。況汝所生子女,賴渠改嫁後夫替你撫養,也算有良心。汝何不略放鬆手,俾其少進飲食。”鬼唯唯。婦覺咽喉一清,登時吃飯三碗。眾人知其可動,乃曰:“主人替你超度何如?”鬼又唯唯。遂設醮延僧,誦《往生咒》。鬼去而復至曰:“和尚不付度牒,我仍不能託生也。”乃速焚之,鬼竟去而婦安矣。

當作鬧時,最畏主人之少子,曰:“此小相公頭有紅光,將來必貴,我不願見之。”或問:“可是諸府祖宗功德修來乎?”曰:“非也,是他家陰宅風水所蔭。”問:“何由知?”曰:“我與鬼朋友數人常在墳間乞人祭掃之餘,獨不敢上諸府墳,因隴上有熱氣一條,如火衝出故也。”

王都司

山東王某,作濟寧都司。忽一日,夢南門外關帝廟周倉來曰:“汝肯修帝廟,可獲五千金。”王不信。次夜,又夢關平將軍來曰:“我家周倉最誠實,非誑人者,所許五千金,現在帝君香案腳下。汝須黑夜秉燭來,五千金可得。”王喜且驚,心疑香案下地有藏金,分應我得者,乃率其子持皮口袋往,以便裝載。

及至廟中,天已黎明,見香案下睡一狐,黑而毛,兩目金光閃閃。王悟曰:“得毋關神命我驅除此妖耶?”即與其子持繩索捆縛之,裝放口袋中,負之歸家。口袋中作人語曰:“我狐仙也,昨日偶醉,嘔唾聖帝廟中,觸怒神明,故託夢於君,教來收拾我。我原有罪,但念我修煉千年,此罪尚小,君不如放我出袋,彼此有益。”王戲問:“何以見謝?”曰:“以五千金為壽。”王心記周倉、關平兩將軍之言驗矣,即釋放之。

頃刻,變成一白鬚翁,唐巾飄帶,言詞溫雅,藹然可親。王乃置酒設席,與談過去未來事,且問:“都司窮官,如何能得五千金?”狐曰:“濟寧富戶甚多,俱非行仁義者,我擇其尤不肖者,竟往彼家拋磚打瓦,使他頭疼發熱,心驚膽戰。自然彼必尋求符籙,延請道士。君往說『我能驅邪』,但書花押一個,向空焚之,我即心照而去,又鬧別家。如此一月,則君之五千金得矣。但君官爵止於都司,財量亦止五千金。過此以往,不必妄求。吾報君後,亦從此逝矣。”

未幾,濟寧城內外疫癘大作,雞犬不寧,但王都司一到,便即安寧,遂得五千金。舍二百金修聖廟,祭奠周、關兩將軍。乞病歸裡,至今小康。

卷十六

杭大宗為寄靈童子

萬近蓬奉鬥甚嚴,每秋七月,為盂蘭之會,與施柳南刺史同設道場。施能見鬼,凡來受祭者,俱能指為何人,且與言語。方立壇時,先書列死者姓名,向壇焚化。

萬,故杭大宗先生弟子,忘書先生名。施見是夕諸公俱集,有人短白鬚,披夾紗袍,不冠而至,罵曰:“近蓬我弟子,今日設會,獨不請我何也?”施素不識杭,不覺目瞪。旁一人曰:“此杭大宗先生也。”施向前揖問:“先生何來?”曰:“我前生是法華會上點香者,名寄靈童子,因侍香時見燒香女美,偶動一念,謫生人間。在人間心直口快,有善無惡,原可仍歸原位。惟以我好譏貶人,黨同伐異,又貪財,為觀音所薄,不許即歸原位。”因自指其手與口曰:“此二物累我。”問:“先生在陰間樂乎?”曰:“我在此無甚苦樂,頗散蕩,遊行自如。”問:“先生何不仍投人身?”杭以手作拍勢,笑曰:“我七十七年人身,倏忽過去,回頭想來,有何趣味?”曰:“先生何不仍求觀音收留?”曰:“我墜落亦因小過,容易超度。可告知近蓬,替我念《穢跡金剛咒》二萬遍,便可歸原位。”問:“陳星齋先生何以不來?”曰:“我不及彼,彼已仍歸桂宮矣。”語畢,上座大啖,笑曰:“施柳南一日不出仕,我輩田允兄大有吃處。”“田允”兄者,俗言鬼字也。

西江水怪

徐漢甫在江西見有咒取魚鱉者。日至水濱,禹步持咒,波即騰沸,魚鱉陣至,任擇取以歸。其法不可多取,約日需若干,僅給其值而已。

一日,偶至大澤,方作法,忽水面湧一物,大如獼猴,金眼玉爪,露牙口外,勢欲相攫。其人急以裩蒙首走。物奔來,躍上肩,抓其額,人即仆地,流血暈絕。眾鹹奔救。物見眾至,作聲如鴉鳴,躍高文許遁去。人不敢捕,傷者亦蘇。土人云:“此水怪也,以魚鱉為子孫。吾食其子孫,故來複仇耳。其爪銛利,遇物破腦,非蒙首而得眾力,則斃其爪下矣。”

仲能

唐再適先生觀察川西時,有火夫陳某,粗悍嗜飲。一夕方醉臥,覺有物據其腹,視之,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