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如此甚好。”
翹楚一笑,隨之看了上官驚鴻一眼,上官驚鴻頷首輕笑,“去吧,我在這裡等你,二哥這太子府守衛森嚴,你倒害怕什麼,你絕不能在這裡出什麼事。”
他說著淡淡看向上官驚灝,“臣弟說的對吧,二哥?”
王莽下朝隨上官驚灝過來,在旁陪坐著,這時聽上官驚鴻言語暗藏諷銳,心裡一怒,便要反駁他,這個男人現在已是落水之狗,便是他也不必畏之。
哪知,曹昭南立刻橫來一瞥,他一凜,看上官驚灝始終嘴角含笑,遂沒有吱聲。
是,且看誰笑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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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翹楚說出來意的時候,翹眉還是吃了一驚。
睿王睿王妃一行,原來意在她!
她冷冷一笑,鳳汁染得紅豔的指蓋兒直指翹楚臉門,“小賤人,憑你就想和我討價還價?我不管你有什麼拿來作什麼用,我絕不會問母親拿絕顏丹交予你,莫忘了你身子裡還淌著我種的毒。”
翹楚也不惱怒,淺淺笑道:“姐姐,莫忘了翹楚夫君是什麼人,你的毒,他早替我解了,倒是你,你身體裡被方鏡暗算的毒是個大麻煩。”
翹眉猝然一顫,隨即失聲道:“方鏡是睿王的人?”
翹楚自是不會答這個問題,只續笑道:“我家爺算著姐姐的毒也是時候該發作了,才攜翹楚上門拜會,目的是想替姐姐解毒。但這世上凡事總講個等價交換,睿王他想要的是絕顏丹,你需要的是解毒。這裡有封信,是睿王託我交予姐姐的。生命誠可貴,翹楚也不擾了,你好生考慮清楚。”
……
再回到大廳,各人都說了什麼,翹眉心神恍惚,都聽不清記不住,勉強堆疊著精神送了客,隨即匆匆回到自己房間。上官驚灝待她冷淡,也沒有管她喚她用膳什麼的。
她只覺得渾身冰冷,彷彿那毒已經湧上心腑,扣扼著她的咽喉,讓她透不過氣來。
她隨之又傷心起來,她這般對上官驚鴻,他卻如此相待?
末了,她一咬牙,抽出信來,這信裡的內容卻更是讓她大吃一驚。
當然,此時她並不知道,她接著所做的種種,為夏王大婚那天滿堂賓客前突發的大事埋下了所有意想不到的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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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三更時分。
翹眉也沒有升點燭火,她這個獨立的院落此時正好為她提供了方便。門外守夜的奴。僕丫鬟早已讓她藉故遣退。
她走到窗邊,將一直飼養著的黑鳥從籠裡拿出來,在它腳上仔細縛好信箋,然後開窗放了出去。
……
黑鳥在窗前微一盤旋,很快在黑暗裡。
它在即將飛出太子府的時候,被一隻袖箭射落。
當然,翹眉沒有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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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女兒急需絕顏丹。眉知此藥珍貴,母親已無存在身,須問姨娘取之,然姨娘身處北地偏遠部落,來回耗時,惟求母親毋必於七八天內設法將之送至睿王府,不可或緩。
那是在北地也業已失傳的古語,早不為民眾所用。
但並不妨礙一些人看得懂。
男人眸光如鷹,就著旁邊另一名男人所擎火摺子,將信讀罷,重新封印用信筒裝了,縛回鳥腳上。
鳥兒被袖箭打暈,此時悠悠醒轉過來。
男人抓起黑鳥,猛一揚袖,信鳥再次沒入黑暗中。
三更時分的漆黑裡,一切來去宛若花落無聲。
……
第二天近午時分,翹眉方醒來。她心神不定的坐在銅鏡之前,貼身丫鬟在旁邊侍候著。
今天,院落裡突然多了很多護衛。
“嘎吱”一下,忽而門被用力推開。翹眉嚇了一跳,她手上正拿著一支花簪子,簪子一下從手裡摔跌落地。
她到底是太子妃,誰如此大膽敢擅自闖入,不問便知這進來的是上官驚灝。
上官驚灝淡淡看著她,眼尾釀著絲許笑意。
翹眉最是害怕這個男人這種宛似無害的笑容。
她顫抖著咬牙見了禮,有些心疼俯身撿起簪子,看上面磨了道口子,對婢女道:“這是大妃送我的嫁妝,你且拿出去看看能不能修一修。”
婢女立刻應了,告退出去。
上官驚灝微微眯眸,眼縫間透出絲危險和玩味,“孤聽去怎麼覺得眉兒是嫌棄孤府上的珠寶不夠好,倒巴巴惦念那舊物去啊,嗯?”
翹眉自是不會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