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風波,搞得那其餘席上人盡皆望向他們,那郎飛幾人也不在意,該吃酒的吃酒,該朵頤的朵頤。滿殿裡只有他這一席吃的最為狼藉,惹得那無數前輩高個個搖頭苦笑不已。
片刻後,殿上喧囂如故。各席間均有丹門弟子作陪。藉此機宜,討論修行之道的有之。划拳賭酒的有之,談奇說怪的有之,行商易物的有之……,就連那老道幾人,亦團坐在一起,絲毫不顧高人風範,在那賊眉鼠眼的賤笑不已,也不知說的是些風流韻事、還是爆笑醜聞。
正吃間,郎飛靠著神識的便利,雖未抬頭,但他卻將殿內諸人的舉止盡皆收入眼中,就連那久不食人間煙火,才吃了幾盅酒便感腸胃不適的法脈首座風雲子要上茅房之事他也心知肚明。
“咦……這不是雷帝山武都子那廝麼?怎頻頻打量小爺。”以神識“環目”四周,郎飛突然發現他左手側前方不遠之處一個魁梧道人總會有意無意的抬頭看他幾眼。
“子服、呆子,你們聽的雜聞不少,可知道那武都子的具體情況?小爺與他往日無仇近日無怨,一沒刨他家祖墳,二沒勾引他小姑子,為何這道人看小爺時一臉惡意?”
呆子側身看了看那武都子,正趕他向這邊望來,這夯貨一瞪眼將其唬回,撇撇嘴,抹掉嘴上的豬油。“理他作甚?這般年紀的黑鬼,卻偏要穿什麼白袍,你說你穿就穿了吧,卻非要在前胸繡了兩朵狗尾巴花,吊死鬼打粉插花不是?死不要臉的老東西!”
“噗……”猛聽的一聲異響,幾人轉頭看時,只見前方不遠紫雲子作陪之席靠近他們幾人處坐了一人,卻是那悟真子。原來適才郎飛與呆子交談時,二人的對話正巧被他聽見。一口酒正嚥到半截,乍聽呆子編排之言,這矮道人一時忍俊不住,將那喉中酒一口噴了出來。
矮道人失態,忙向同席之人告了罪,而後迴轉過頭,對郎飛言道:“這位師弟,敢問可是姓郎名飛?”
郎飛一愣,點點頭,道:“不錯,正是在下。敢問師兄名諱?你我當不曾謀面,為何知我姓名?”
“呵呵,為兄悟真子,俗家名;張慶祥,至於為何知曉師弟名諱……”
“你這道人,俺們家兄弟自說自話,你卻來湊什麼熱鬧?”見其故弄玄虛,呆子立時來了氣,也不顧輩分,指著鼻子罵道:“嗯,積雷山的是不?你這隔牆鬼,俺們不曾怪你偷聽別人談話。問你話卻也不答,恁的無禮。”
矮道人微微一笑,也不在意呆子的話,指定那雷帝山的武都子道:“若要問那武都子為何頻頻打量師弟,只因你與他往日有仇!”
“嗯?”郎飛不解,奇道:“悟真師兄,此話何解?還請明言!”
矮道人眯眼看了武都子一眼,端起杯中酒一飲而盡,冷笑道:“郎師弟,你可記得方清雲否?”
見郎飛點頭,矮道人又道:“雷陽上人收徒十五人,方清雲排行十四,而那方武都子排行第九。二人一向要好,且不提你與方清雲在棲鳳谷的過節。就說幾日前,迫於丹門、玄火宗、絕情道三宗的壓力,雷帝山懲處方清雲面壁五十年。你想啊,方清雲遭難,他武都子定然對此懷恨在心,天羽師叔他惹不起,這矛頭自然而然便調轉於你了。”
“原來如此。”郎飛皺眉,轉眼看向武都子時,正巧那武都子亦抬眼看他,兩人目光僵持片刻,武都子臉上陰厲之色一閃即逝,而後低下頭,猛灌一口烈酒。
“咦!你這道人怎麼對雷帝山的事情這麼清楚?”呆子隨口問了一句。
矮道人不接話,王子服卻突然俯首帖耳對呆子說了幾句悄悄話。
呆子聞言先是一愣,錯愕道:“竟有這等事?”繼而轉頭對那矮道人取笑道:“哈哈,卻原來你們乃是積年的冤家,長久的宿敵。”
“呆子,你這話怎麼說沒頭沒腦?什麼叫積年的冤家?長久的宿敵?他們幾時生的冤?又是何時結的仇?”聽罷呆子所言,小芸大惑不解,忍不住插言問道。
那呆子不管不顧的答道:“嘿嘿,他們間,若說仇,仇有萬年。若講冤,冤積千年。”
眼見小芸變了顏色,呆子連忙分解:“雷帝山與積雷山乃是世仇。雷帝山功法剛烈,是為陽雷,積雷山功法陰柔,是為陰雷。十數萬年前,兩派才立不久。一日,雷道真人與黎霆真人偶遇,兩人論起雷系法術,一言陽雷強,一言陰雷強。二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戰經五日,雷道真人技高一籌,險勝了黎霆真人一招。兩人之間的爭鬥持續了五日之久,自是驚動了不少修仙人士遠觀,待得雷道真人獲勝,這一結果便在修士中流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