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至少讓我見你最後一面,哪怕只是聽一聽你的聲音”
252就像孟姜女
顧莎愣在涯邊,久久反應不過來邵景彥話裡的內容,什麼意思?明天就走,走去哪裡?為什麼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來?他明明很厲害啊
如鯁在喉,顧莎第一次真切地體驗到,眼睛也脹疼得厲害。
顧莎聽到邵景彥的話之後樣子有些奇怪,顧連晟擔憂地望著她,“媽咪”
聽到顧連晟的聲音,顧莎如夢初醒般轉過頭看他,眼淚在那一刻毫無預警地滑出眼眶,顧連晟看到顧莎的眼淚也慌了,連忙伸出小手幫她抹眼淚。
“媽咪你怎麼了媽咪不要哭”說著顧連晟的嘴巴也扁了,大顆大顆的眼淚掉出眼眶。
“你們”柳下惠在一旁慌了手腳,不知道該怎麼勸,也不知道該怎麼提醒他們下面還有個人站在等回應。
“師叔,我們把媽咪惹哭了,怎麼辦啊”顧連晟越哭越來勁,已經完全忘了自己一直喊著要找的爹爹就在谷底。
“這我”柳下惠被顧連晟這麼一問,也無語哽咽了,這哪是他們倆弄哭的啊!可是真要這麼說好像也沒有哪裡不對?
“媽咪不要哭”
顧莎深吸了好幾口氣,胡亂擦了擦眼淚,站起身來,手裡握著顧連晟的小手,“師父,帶我們下去吧。”
天知道顧莎這一句話下了多大的決心,三年裡她要求“跳崖”的次數用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每一次跳都像個視死如歸的烈士。
簡直比柳下惠這個隱居在山裡的人還要更配得上用隱居二字形容。
可是等到顧莎和顧連晟被柳下惠帶到谷底的時候,他們沒看到邵景彥的身影。
“走走了嗎?”顧莎寧願以為自己突然性失明瞭,也不願意相信邵景彥已經離開了。
他不是說要見她的嗎?就這麼磨蹭了一會兒他也等不了?
白瞎了她花光所有的勇氣就為了見他口中的最後一面跳下這懸崖陡壁,顧莎跪在地上大哭起來,撕心裂肺的聲音迴盪在山谷裡,聽者斷腸感油然而生,就像孟姜女。
顧連晟被這不哭倒長城不罷休的氣勢嚇到了,連大聲哭都不敢了,抱著柳下惠的大腿啜泣著,眼淚沾溼了柳下惠的褲腿。
哭到山谷上空的濃霧都稀薄,顧莎才收了聲,再開口說話時她才發現自己嗓子都已經哭啞,“師父,你幫我把行李拿下來吧。”
柳下惠看著顧莎一臉堅定,笑了笑,轉身就朝上飛去,不一會兒就拿下來一對包袱,一大一小。
“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啊”柳下惠故作感傷地搖頭嘆息道。
顧莎用一雙核桃眼看白痴似的看了他一眼,接過包袱給自己背上,把小的給顧連晟套上,“祝我們一路順風。”恢復了沒心沒肺的樣子,說道。
“一路順風。”柳下惠嘆了口氣,神情才變得認真了一些,“記得多回來看看師父。”
顧莎拉起顧連晟的小手,往後退了幾步,跪在了草地上,顧連晟也連忙照著顧莎的樣子一起與她跪下
253這裡是六王府嗎
柳下惠想要伸手去拉顧莎,但是看到顧莎認真的神情,還是收回了手。
“師父,請受徒兒和連晟三拜。”說著顧莎和顧連晟鄭重地向柳下惠磕了三個響頭。
平時貧嘴打岔倒是可以,但是這種時候,煽情或是感恩的話,她真的是一句都不會說,只能將一切的感激之情化在這三個響頭之中。
柳下惠看著這一大一小站起身,欣慰地笑了笑,“一路順風。”
“嗯。”顧莎和顧連晟最後向柳下惠深深鞠了一躬,就這樣匆匆地,沒有更多準備地,不在預料之中地,離開了居住三年的赤暮山。
娘倆離開後,柳下惠一臉落寞地回到了山頂,將自己關進了房間裡。這個地方,自此又要回到三年前的冷清,只是多了一座空木屋,霧還是以往的濃霧。
顧莎帶著顧連晟想要追趕邵景彥的腳步,可是一路上並沒有碰到他。
“奇怪了,他說明天就走,到底是去哪裡?直接從赤暮山出發不先回王府嗎?”顧莎看著馬車外漸漸熟悉起來的景色,疑惑地自言自語道。
此時他們母子倆已經離六王爺府不遠了,後來到了六王爺府,顧莎也沒敢帶著顧連晟一起進去,她也不知道自己出於什麼心態,反正就是覺得進去後事情會變得很麻煩。
“媽咪,這裡是哪裡?看起來好高階哦。”顧連晟望著氣派的王爺府門面,問顧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