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地上了地毯,唱道:“吾本林邊樓。命賤如草芥,衣食無著落,又患頸中疾,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嗚呼哀哉也,今天”
唱到今天二字,這人突然倒地,面目朝下,他的歌聲一停,樂聲也突然停止,場豐一切聲音,嘎然而止!
聽歌看舞,花棚裡的人,無論是使者,還是士子,人人都看過都聽過。
可今天場上的優伶一出場,竟然直接趴地上了,卻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了!頓時,就把眾人的興趣都給吊了起來,就連王平安都感到了奇怪,心想:“怎麼了,這優伶是突然得病了嗎?”
其他人也是這般想法,都看向場中,想看看到底還有什麼表演。哈米提卻摸著鬍子,心中得意,怎麼樣。一下子就吊起你們的胃口來了吧。這可是我花大價錢請人編寫的橋段,錢是不會白花的!
樂聲又起,就見一名身穿宦官服色的人,慢慢走進場,雖演的是宦官。卻並非是女子反串,而是一個身材高挺,相貌極其英俊的男子!
這名男子走到地毯正中,唱道:“東宮景緻好,咱家住其中伺候太子爺,其樂也融融。得聞殿下問。誰是王平安?”
唱到這裡,場邊的優伶們一起合唱:“誰是王平安,誰是王平安,誰是這句話翻來覆去,足足唱了十遍!
士子們當中有性子急的,叫道:“誰安。他就在你前面坐著哪,往前看!”合唱停止,這男子又唱了起來:“咱家米小苗,奉命出長安,趕去徐州城,來找王平安”。一邊唱,一邊做出趕路的動作。
合唱又開始了:“來找王平安”又是翻來覆去的唱,整個芙蓉園其,盡是呼喚王平安之聲。
還沒等表演下一個橋段,忽聽園外有人高聲叫道:“吳王殿下駕到”。
王平安一驚起身,吳王?李恪!他怎麼來了,自己到了長安後,從未與他接觸過啊?他趕緊拿起桌上的名單,卻也沒有看到李恪的名字!
李恪,皇帝最喜愛的兒子,差點做了太子,而且是實打實著的王爵。他一來到,園中諸人盡皆驚訝,誰也沒想到會有一位王爺能來赴會!
趙璧和盧秀之大喜過望,本來以為房遺愛能來,就已經是天大的喜事了,萬不成想房遺愛還沒來呢。倒先來了一個王爺!
花棚裡的所有人,全部站起,望向園門口。
王平安站起身來,整整衣衫。出了花棚,大步出迎。對於他來講。李恪還是很值得注意的,他可是楊妃的兒子,而楊妃和自己的母親楊氏,大有關係,只是很難找到機會相認罷了!
園外,一輛輕便的馬車停下,李恪從車中下來,臉上帶著微笑,看著趕來迎接的眾人。雖無人介紹,他也沒見過王平安,可在人群當中。他卻一眼就發現了王平安,心想:“咦,這人好生面善,似乎在哪裡見過”。
王平安遠遠的也看到了李恪,就見這位吳王殿下,絕非是個小白臉。相反極有英武之氣,年紀不到三十,唇上和下巴顧兒上都留著鬍子。顯得非常老成,尤其是唇上的鬍鬚,胡尖微微上翹,也不知是天生這麼長的,還是故意梳理出來的!
王平安心中咯噔一下,心想:“單從相貌上來講,這李恪竟當真和我有幾絲相似,只不過我得再過十幾年,才能長成他現在這個模樣。不是有心人,不大能看得出來”。
快步來到李恪的跟前,王平安撩起袍角,就要給李恪行禮,他是平民。而對方是王爺,身份懸殊,他再不喜歡給人下跪,這時也必須得跪!
在王平安的周圍,趙璧等人也紛紛下跪,齊聲叫道:“參見吳王殿下!”
李恪不理眾人,卻在王平安將跪而未跪之時,跨步上前,雙手相攙,道:“這位小兄弟,不知如何稱呼啊?。
李恪的態度親切,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當然這種感覺只是對王平安而言,對於旁邊行禮的人來講。大有被無視的感覺,這位王爺明顯是沒把別人當回事兒啊!
他的這種性格很不好,他親近的人自會說他的好話,可不親近的人卻一定不會說他的好話。說得直白一些,他身邊的小圈子裡,所有人都會全力支援他,認為他好,而圈子外面的人卻一定不會認為他有多好。這種情況在平常不明顯,可一到了關鍵時刻,那就會表現出來了,那就是反對他的人,一定會比支援他的人多!
李恪當不上太子,自然有他當不上的原因,母親是誰是一個原因,而這種性格,要是能討得長孫無忌的喜歡,那才出了鬼呢,長孫無忌可不是他圈子裡的人!
王平安忙道:“草民王平安。參見吳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