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安心”拔合赤捏著拳頭重重的往下一捶:“只要措嘉達瓦爾品第抵達京師,請他老人家以佛法護持,各部貴族就會重新變得堅定。”
黃臺吉深以為然,蒙古貴族都很迷信,措嘉達瓦爾品第是蓮hua生再世、八思巴復生,不但讓烏斯藏數十位大德高僧頂禮膜拜,連父親俺答汗都被他折服有他發一句話比他人說十句、百句都管用。
正在這主子和奴才兩個商議陰謀的時候,門外響起兩聲咳嗽,周主事的聲音傳進來:“黃臺吉王子在嗎?下官有事求見。”
會同館招待各國各地藩屬使者,和這些貢使是天天打交道的黃臺吉也不疑有他,叮嚀拔合赤把門開啟。
周主事手掌託著只金燦燦的盒子陳主事也陪在旁邊,兩位一起走進來。
“這是外國貢使送給咱倆的東西,聽說是故元宮中之物,不知王子您認不認得?”周主事問道。
“如果王子用得著,我倆就忍痛割愛”陳克志笑著搓搓手。
周主事掀開金盒的蓋子,裡頭是個烏溜溜的圓球。
孰料黃臺吉臉上沒有任何驚喜的臉色,反而一臉的迷惑不解:“故元宮中之物?本王子不認識啊!奇怪,裝這東西的金盒,不像咱們大草原上的風格嘛,兩位主事莫不是被人哄了?”
蒙古裝飾喜歡用牛、羊、馬、飛鷹之類的圖案,這個盒子上卻是貓,在蒙古工藝品裡頭極少見到。
拔合赤也好奇的mo了mo黑色圓球,覺得並沒有什麼特別,自言自語道:“看起來倒像是件法器,說不定措嘉達瓦爾品第用得著。”
黃臺吉眼睛一亮,越看越覺得這玩意兒像件什麼法器,如果買下來送給威靈法王,想必能得他老人家的歡心。
“這個東西,兩位要多少錢?”黃臺吉問道。
周主事和陳主事互相看看,儘管覺得太匪夷所思,為著秦林的叮嚀,硬著頭皮道:“紋銀一萬兩。”
正拿著金盒打量的拔合赤手一抖,差點沒捧住,手忙腳亂的將金盒放在桌子上,後背已是冷汗津津。
黃臺吉更是怒道:“兩位主事敢是來消遣本王子的?這東西連盒子在內,就算全是赤金也不到二百兩,換兩千銀子已是頂天,你們開口就是一萬,本王子不敢領教,請回!”
周主事沒奈何,試探道:“八千銀子,如何?”
黃臺吉腦袋直甩。
“六千?”陳主事又問道。
黃臺吉氣得臉色通紅,直接指了指門口。
周主事拿起金盒就往門口走,玩了手欲擒故縱。
可惜這次毫無效果,黃臺吉嘴裡冷笑連連,根本不甩他。
周主事無可奈何,只好停下腳步,把盒子往黃臺吉懷裡一塞:“罷罷罷,就兩千紋銀,賣給你!”
黃臺吉卻又遊移起來,徑仔細細將盒子檢視一遍,最後終於拿銀票把這怪東西買了下來。
“為什麼我總有種上了當的感覺?”兩位主事走後,黃臺吉看著盒子裡裝的黑色石球,暗自納罕。
周、陳兩位主事走出去,秦林就笑盈盈的等在不遠處,周主事正要解說剛才的事情,他就擺擺手:“沒必要,我已經知道了。”
合著剛才這傢伙在外面偷窺呢。
周主事將兩千銀票遞過去:“幸不辱命,將軍的寶貨,足足換了兩千銀子。”
秦林微微一笑,接過那疊銀票,然後抽了兩張一百兩的,別離遞給兩位主事:“替兩位代酒。”
“這怎麼使得?”兩位主事大人心頭直癢癢卻一起把手往前推,假客氣。
開玩笑,北鎮撫司掌印官的銀子,就這麼拿著,不怕燙手嗎?
秦林開個玩笑:“勞煩兩位主事替我做了回牙人,這個面子真不小,要再不收代酒錢,恐怕壞了京師牙行的規矩。
見秦林執意要給周主事和陳克志也就接在手上,心中暗道僥倖之餘,仍難免有幾分忐忑一要知道北鎮撫司掌印官的銀子,叫你拿你也不敢不拿呀!
“叫烏斯藏的人認認,也好他們和印度那邊隔得近,說不定是那邊的東西呢?”秦林這麼想著。
有北鎮撫司精銳盯著,還怕烏爾溫也力長同黨飛走?非論是黃臺吉,還是那什麼措嘉達瓦爾品第,都只能過過手罷了,最終還得姓秦呀,桀桀桀桀……
秦林去會同館的同時,阿沙也看到天空中飛起了蓮臺形狀的風箏。
啊,是師傅召見嗎?
阿沙的小嘴一下子癟了起來,饒是她機靈古怪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