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有,哪裡像是命案現場?
“這是怎麼回事?!”秦林指著地面,極為惱火的罵:“哪個蠢貨把地面洗乾淨了?草,連柱子都擦過一遍,這人腦子進了水?”
張誠和張鯨互相看看,神情尷尬萬分。
老太監則笑眯眯的看了看秦林,不緊不慢的道:“是今天早晨陛下發現兩名宮女的屍體,慌亂中下令清理現場的,看樣子陛下其實不希望被太后娘娘知道這事,可惜事與願違啊。”
陸遠志喉嚨口咯的一聲,看著自家主座,有種頭疼欲裂的感覺。
原來是萬曆犯傻呀,秦林乾笑兩聲,眼珠一轉,故意大聲道:“笨,陛下就是笨得很,要是有意隱瞞,隨便找個藉口栽贓不就行了?看看中宮王娘娘,都正大光明的杖斃好幾位太監、宮女了,偏生到了陛下這裡,就鬧個醉酒殺人……嘖嘖嘖,九五至尊要殺人,還用的著親自出手?”
眾人起初聽秦林罵萬曆笨,還以為他狂妄之極、口無遮攔,聽到後頭才曉得明明是替陛下開脫,要是萬曆聽到這番話,絕對敲著自己腦袋,後悔不該處理失措啊。
聽到秦林提起王皇后杖斃太監宮女,神色忽地微微一動,眯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曲流館主體部分的格局,靠南邊是宮女歌舞表演用的舞池,靠北邊是君臣宴飲、欣賞歌舞的座位,地上人工開挖的小溪曲曲折折流過,以供流水傳杯之用,確實別有一番意趣。
現在整個曲流館經過了比較完全的清洗,廊柱、地面、牆面全都乾乾淨淨,除一絲兒若有若無的血腥氣,簡直看不出昨夜這裡產生過命案。
秦林想要在現場取指紋、足跡,或者尋找血跡,那都是極其困難,甚至根本不可能了。
如果是後世,秦林可以利用魯米諾來顯示血跡,只要百萬份之一的血跡就能讓魯米諾發出熒光,這種水平的現場清洗對法醫來說根本無效,但現在是萬曆年間,他到哪兒去找魯米諾?
秦林氣得在肚子裡再次問候了萬曆的母親,李太后無辜中槍。
陸遠志看看這一乾二淨的現場,也覺得一籌莫展,忽然把大tui一拍:“秦哥,兇器!兇器上應該能取到指紋!”
“一般能想到清洗現場,就能想到清洗兇器,”秦林不報什麼希望,還是探詢的看了看。
老太監一臉苦笑,拱拱手:“秦將軍料事如神。”
秦林心中長嘆一聲,萬曆啊萬曆,有你這麼坑爹的嗎?自個兒把證據全毀掉,剩下全是對自己不利的,要是罪犯都這麼笨,那就太好了。
只不過,這一次秦林不是要將萬曆科罪,而是想洗脫他的罪名呀!儘管萬曆自己都不敢堅決否認殺了人,但秦林從種種跡象推測,這件事背後一定有貓膩……
現場找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秦林掃視一圈將環境記在心裡,就叮嚀去驗看屍體。
兩具宮女的死屍就停在旁邊院子的房間裡,萬曆本想悄悄把屍首運出宮埋掉,不過還沒成功就被馮保發現,述說給李太后,屍首也被嚴格看管起來。
天氣原本就冷,停屍的房間就更顯得陰冷森寒,兩位宮女還穿戴漂亮的霓裳舞服,只可惜生命的光彩已被死神帶走,了無生趣的屍身僵臥於蘆蓆上面,鮮活生動的面容釀成了一片僵硬慘白,面板也失去了生命的光澤,變得慘白、失去彈性……
她們倆的秀髮都被割去很長一截,頭頂只剩下不到半尺長的髮絲,萬曆自己也認可因這兩個宮女不會跳新鮮舞蹈,他就戲言“割發代首”,用劍割掉了她們的頭髮。
秦林以目示意,陸遠志就毫不客氣的把屍身衣服剝掉,點起明晃晃的宮燈,開始屍體檢驗。
嘶~人們倒抽一口涼氣,剛才穿戴衣服,血跡斑斑,看不清楚究竟是什麼傷口,比及剝掉衣服,立馬看得清清楚楚,只見屍體概況傷痕累累,橫七豎八的劍痕,確實很像萬曆酒醉之後揮劍砍傷的。
真是這樣嗎?秦林微微一笑,沒有獲得確鑿的證據,單看概況現象,往往會誤入歧途呢。
此時屍僵已經成長到了高峰,陸遠志脫屍身衣服的時候就覺察肢體僵硬無法挪動轉移,一般來說死亡後三個小時屍僵陸續呈現,十二個小時成長到全身,達到高峰階段,然後就逐步緩解,目前是剛入夜不久,那麼以屍僵判斷死亡時間應該是在凌晨丑時前後。
胖子跟著秦林這麼久,手法也熟練了,又翻看屍體的眼皮,檢查眼結膜渾濁水平,將屍體翻過來,檢查臀部、後背等低下位置的屍斑。
眼結膜渾濁水平和屍斑呈現情況,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