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猴子捏成這副乾乾淨淨的可愛模樣。這是他自己給自己捏的一份禮物,本來想算了不要了,隨手扔了吧。
現在看來看去還是捨不得,畢竟花了這麼多心血。
畢竟他除了是譚睿康之外,還是他哥。
似乎從他來到他家,坐在沙發上的那一刻,他們就註定了彼此無法割捨,漸漸融入對方的生命……不,應該說是在外公家的院子裡……二十年前的那一天。
不管趙國剛做過什麼,有多老多醜,只要他站在廚房裡給他做飯,遙遠就愛他,譚睿康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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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他靈魂裡的每一處,都有遙遠的印記。
組成這大猴子的每一寸橡皮泥,不管是外表還是內裡,都被印上了遙遠的指紋。
遙遠說:“我可能那個時候就有點愛你了。老喜歡整你,讓你出醜。”
譚睿康又抬眼看電視上的片段,十年前,他抱著遙遠,高興地拼命揍他。
“我愛你。”遙遠小聲說。
“小遠,我可能……我覺得我也愛你的。”譚睿康道:“我那天,我……有一天……我坐在那邊家裡,桌子上放著你給我的手錶……我看到背面……”
他摘下表,說:“小遠,這字是你刻上去的嗎。”
遙遠親了親譚睿康的唇,這一次,譚睿康沒有推開他,唇分後他吻了吻遙遠的臉。
那天晚上他把枕頭搬了過來,每天抱著遙遠睡覺,黑夜裡遙遠時睡時醒,譚睿康便下意識地收攏手臂,把他抱在自己的身前。
遙遠早上起來,挎著個包,戴著耳機就走了。
譚睿康去了趟公司,下午回家見沒人,手機關機,當場就嚇呆了,打電話給趙國剛,不在趙國剛那裡。
“小遠?”譚睿康開車到處轉,找遙遠。
“小遠——!!”譚睿康吼道。
他的車在路上擦了下,對方一直給他道歉,譚睿康忙擺手無所謂,把車子扔在路中間,轉身跑了。
譚睿康四處跑,正在想要不要報警,卻看到公車站前站著不少學生,都放學了在等車。
冬天的黃昏,快放寒假了,樹杈光禿禿地伸向天空,灰白的天幕下,操場有很多初中生在踢球。
圍牆外站著個人,在遠遠地看。
三中的體育場上時不時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