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幫他止血,要不然會有危險的!」奮力地按住還在使盡全力不斷掙扎的少年,唐與衿簡直要為弟弟的話而翻出白眼了。
你這不是廢話嗎?難道…這就是學醫的人講話該有的水準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失血過多會死的好不好!
伸手按了下被兄長勉強算是包紮過的手腕,唐與新當下立即判斷情況,跟著指揮起人來了。
「哥哥,你去找醫藥箱和彈性繃帶。順便叫陳叔帶著電話過來,隨時準備打電話求醫。」
「…小慶,你進來安慰一下病人的情緒。」看見青恩眼中的恐慌愈來愈深,不忍心看到這個和攸慶有著相同面孔的男孩如此痛苦,他想了一下,喚了那個被他明令止步在外的人。
被唐與衿兄弟抓住的左手血流遍佈,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痛,依舊死命的掙扎。被被單包裹住的傷口血流得更兇了。大眼中的焦距已經不在,茫然成一片的墨瞳矇上一層水霧,淚眼汪汪的看著眼前兩人忙碌匆促的動作,意義卻傳達不到腦中。他不知道他們再做什麼。而那些紅紅黏黏的液體又是從哪冒出來的?
「青恩、小恩!」聽到叫喚迅速進入房內的攸慶恰好和衝出去取醫藥箱的唐與衿擦身而過。見到弟弟幾乎渾身浴血的狀況,說真的也還只是一個要上國二的小孩子,攸慶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甚至還有一點害怕眼前的場景。
直到唐與新注意到他的呆愣,出聲呼喚他並且給他明確的指示時,男孩才有所動作。
以自小熟悉的語調叫喚著弟弟的名字,攸慶半坐在床上,兩手將弟弟茫然失焦的眼神對準自己的,希望一聲聲來自親人的呼喚能夠把他從那一個明顯充滿痛苦且孤單無緣的世界中喚回。
「小恩,回來了。我們又可以住在一起了。那裡不好玩,就別去了吧…」望著據說已經瘋掉了的雙生弟弟,攸慶的眼中有一抹難以令人忽視的歉疚與悲傷。
雙手捧著弟弟和自己完全相同的臉蛋,感受青恩削尖的下顎頂著自己的手掌。那茫然的神色未變,掙扎的動作卻已漸漸緩和。
攸慶故意用非常辛苦的姿勢半蹲半坐在床邊,身後的傷口在最後那一夜的肆虐裡還沒完全恢復過來,此時更是一陣陣傳來熱辣的痛楚。
雖然知道自己如果再弄裂傷口,只會給擔心他的青年帶來更多麻煩與心疼,但是眼睜睜看著弟弟受苦,自己卻無能為力替他分擔苦痛,攸慶的這個動作只是想做些自我懲罰罷了。不知情的唐與新看他滿頭疼出來的汗水,以為他是擔心弟弟所以慌出來的。於是更加緊手上止血的動作,正好順了攸慶的意。
「…新,醫藥箱拿來了。」回身接過兄長遞來的繃帶和酒精消毒用具,唐與新沒有立即動手為他止血,反道是從箱中抽出一隻小小的注射器,熟練的為他打下一支安眠鎮定的。等藥效開始發揮後,青年才拿開那張已經被染成血色的斑駁床單,開始小心翼翼的處理起布料之下血肉模糊的傷口。
「沒事了,唐…主人的哥哥。」忙碌中的人,閒暇之餘聽見了身後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警覺的想回頭看,卻隱約聽見一聲輕輕的安慰。
很貼心,但是那個稱呼卻讓他啼笑皆非。
二十五 。 主人,少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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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主人,小恩他…會沒事的,對吧?」
東方的天空已現一絲微白,而在同一片天上,西方半透明的月亮卻還在天際徘徊著,不願意就此落下。
攸慶趴在窗前,望著這日夜共存於一天的奇景,卻沒心思欣賞,滿腦子裡都是幾個小時前,那張沾上了血,卻還是空洞的笑著的臉。
靈魂不在了。
他感覺的到,那個和他心靈相通、從孃胎裡就默契十足的雙生弟弟,已經不在了。至少,現在不在。
「嗯、不會有事的。」唐與新撫摸著男孩柔順的黑髮,臉上的表情很溫柔。
「但是… …小慶,怎麼又叫我主人了呢?」青年忙了一晚,卻還是連這一點小事情也注意到了。只能說,他不像他的哥哥,被人叫主人還是不習慣的。
靠在窗邊的孩子愣了一下,慢慢地抬起頭仰望著透明玻璃窗外的藍天,孩子氣的面容上出現一抹淡淡的苦笑,
「主人,您永遠是我的主人,不會變成少爺的… …」語氣中帶著種認命的感覺,少年在唐與新大惑不解的眼光中說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