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次拜見上皇陛下,以聽教誨,受益頗多啊,呵呵,可是後來,卻因為與你們上皇陛下發生過一些誤會。”
“使得老夫至今心頭難安,雖然多次想遣使往明境,向陛下解釋,可惜擔心陛下還著惱於下臣,也懼我們大汗心生芥蒂……呵呵,一直拖延至今未能成行。”那老阿剌提到了也先的時候,話略略一頓,眼角掃了那衛銘童一眼,卻沒能從他的臉上看到什麼異樣。
衛銘童抿了一口馬奶酒,理了理身上的皮袍,笑眯眯地介面道:“老將軍乃是瓦剌的重勳功臣,於草原之上,聲名遠播,可以說,準噶爾部今日能成為整個大草原的主人,您絕對是功不可沒。若無老將軍您的效死追隨,綽羅斯氏,也不可能這麼快能夠成為草原之王。”
“吾上皇陛下曾有言,像您這樣身經百戰,久經艱辛,卻仍舊能夠忠心耿耿的名將,實乃是世所罕見。得你襄助,乃也先父子之幸也,吾皇亦深羨之。”
“您之前與我們上皇陛下,發生的誤會,實乃是不得已而為之,陛下知道您的苦衷,焉會怪你,此次,衛某奉上皇陛下的旨意,出使主爾卿氏,一來,為賀老將軍為太師之喜,二來,就是希望能與老將軍重修舊好。”
老阿剌不禁暢懷笑了起來:“想不到,上皇居然與老夫想到了一塊,哈哈,實在是,老夫高興得都快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還請衛大人回去之後,代老夫向上皇陛下,表達我阿剌和我們主爾卿氏最誠摯的謝意和尊敬。”
“衛某當銘記之,到時,定然會轉述於陛下。不過,讓衛某所奇者,為何老將軍會不顧勞苦,遠離駐地來此截住衛某一行?”廢話說完,自然是該說說正事了,畢竟衛銘童身負太上皇之託,自然是不會忘記自己的責任。
那老阿剌聽到了衛銘童的疑問,自然是擺出了一副既無奈又頹喪的嘴臉。“老夫多謝上皇陛下的好意了,就是生怕辜負了上皇的心意,故此,老夫才特地趕來截住衛大人,就是想要當面解釋一下……”
在老阿剌的口中,事情自然又變了一個模樣,當然,話自然要說得相當地隱晦,但是又不能讓衛銘童聽不明白裡邊的含義,不得不說,阿剌這塊老薑的語言藝術還是具有一定的水平,至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得很清晰的同時,又隱晦地點出了那也先現如此開始變得恃強益驕,不但是對下屬越發地嚴苛,對於大明,又再起次了野心云云……
而自己,是一位熱愛和平,嚮往昌盛富饒大明的老好人,渴望能夠與大明進行友好的邦交往來,共同繁榮,共同致富。正是因為這樣的觀念衝突,使得也先對自己和主爾卿氏越來越來反感,所以,也先決定不讓自己幹太師,因為自己的政治理念跟他的不同路。
聽著那老阿剌的講述,衛銘童的大腦也高速地運轉了起來,已然聽懂了那老阿剌話裡邊的意思,而且,老傢伙隱隱地點出了太上皇朱祁鎮派出了這一隻使節團來的用意,根本就是不安好心的。
不過,作為一位溫純仁善,看到一隻螞蟻都會抬腳讓路的老好人的阿剌,是不會去計較這種小事情的,而且他的內心,對於大明充滿了美好的嚮往與渴望,對於也先這位破壞和諧社會,世界大同的邪惡統治者充滿了無窮無盡的反感和厭惡。
認為,如今也先再次把邪惡的目光瞄準大明的行徑是一種卑劣而又無恥的犯罪行為,應該受到全世界熱愛各平的人類們的強烈譴責和聲討。
聽得衛銘童不由得暗暗心驚,怎麼也沒有想到,那也先才剛剛登基為大汗沒多久,居然又開始對大明顯露出了他的野心。這個訊息,能夠從老阿剌這樣的瓦剌重量級的高層裡吐露出來,那至少假不了,他也沒有必要去說謊言。
“……想不到,也先會這麼對待自己的功勳重臣,實在是……就算是衛某,亦替老將軍不值啊。”待阿剌歇氣的功夫,衛銘童一面深思,一面小心地斟酌著用詞。
“不過,衛某頗有些疑惑,也先初登大位,國內未定,居然又敢再起邊釁,實在是讓衛某有些難以理解?”
老阿剌不由得呵呵一笑:“衛大人,如果是你們漢人,自然不會這麼做,可是我們蒙古人,卻不需要。我們需要的是勝利,需要的是戰利品,這麼來形容吧,草原上的狼群會有頭狼,頭狼更替之後,新的頭狼選出來了。可是,它要怎麼證明自己才有資格成為頭狼呢?”
衛銘童眼中閃過了一絲異色,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它需要率領狼群去捕殺獵物,讓狼群吃飽了。”
“不錯。”阿剌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大腿上,臉上的笑容裡邊透著幾分狡黠與陰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