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孟天楚又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香氣,這香氣是那麼熟悉,不用抬頭就知道,左佳音來了。
果然,左佳音的脆鈴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孟爺,真是不好意思。佳音有點事出去了,照顧不周。”
孟天楚放下筷子,慢慢抬起頭,望見左佳音豔麗的面容,心裡抽搐了一下,勉強一笑:“其實。鄙人來找左姑娘,是有事相詢。”
左佳音依舊笑容不減,在旁邊長條凳子上坐下:“哦。好啊,孟爺有什麼事情儘管問好了。”
“能借一步找個清靜的地方說話嗎?”
“嗯,那到我房間行嗎?”左佳音不看孟天楚,反倒瞧了一眼夏鳳儀。
夏鳳儀淡淡一笑,一附無所謂的樣子。
孟天楚卻沒想那麼多,點了點頭,讓夏鳳儀他們在這裡等候,自己跟著左佳音來到了二樓她的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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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房門,一陣香氣撲鼻,讓人通體舒泰,孟天楚禁不住讚道:“好香!”
左佳音將孟天楚讓到客座椅子上坐下,自己將房門掩好,笑道:“這是我平日在酒樓照顧生意地時候小歇用的,趕明兒我帶你去我家,看看我住地房間,好不好?”
這話說的十分曖昧,孟天楚心中猛地跳了一下,一眼望見左佳音水汪汪地大眼睛裡滿是柔情,急忙躲了開去。
左佳音吃吃輕笑,在孟天楚身邊主座椅子上坐下:“孟爺,不是有話問佳音嗎?”
“是!”孟天楚咳嗽了一聲,說到正題,他頓時來了精神,“咱們開門見山,知府大人公子柯疇死之前的那天下午,是否來過你知味觀?”
左佳音點點頭,水汪汪的大眼睛依舊深深地望著孟天楚。
“你和他一起共進晚餐的,對吧?”
左佳音搖了搖頭:“並不是每個有錢有地位的男人都有資格和我一起吃飯的,”說到這裡,她頓了頓,眼波一轉,媚然笑道:“更不用說我親自下廚做的飯菜。”
孟天楚當然知道他指地是佳音山莊那一幕,想起了那漫山遍野的嬌豔花朵,和花叢中左佳音嫋嫋的身形,孟天楚感到臉上有些發燙。瞟了她一眼,又趕緊垂下眼簾,繼續問道:“那就竟是怎麼回事?你能說說經過嗎?”
“很簡單,他來吃飯,在二樓雅間,人家是知府大人的公子,我當然要去打個招呼,說了一會話,小二來說汝翰來了,找我有事。我便離開雅間,將汝翰帶到了這房間裡說話,正說事情的時候,柯公子吵鬧說飯菜不好,打了小二,我趕去處理了回來,汝翰已經走了。我再回到雅間,柯公子也已經不見了,下樓問了店掌櫃,說剛剛走,說要去西湖印月花船喝酒。”
“就這麼簡單?”
“是。”
孟天楚臉一板:“你撒謊!柯疇離開你知味觀,根本沒有去過西湖花船,而是直接返回的家,這一點花船老鴇和藝妓都能作證。他當晚就死在了家裡。經過鄙人檢驗,他死於中毒!而他最後一餐飯是在你這裡吃地,還吵鬧說飯菜不好。這一點左姑娘如何解釋?”
左佳音臉色已經非常的平和,緩緩說道:“孟爺是懷疑我給柯疇下地毒?”
“不是你是誰?”
“要是這樣,孟爺怎麼不將佳音五花大綁押回衙門審訊呢?”
“我……你別以為我不敢!”孟天楚作出一副惡狠狠地樣子,“就憑他中毒死亡之前最後一餐飯是在你這裡吃的這一點,我就可以將你緝捕歸案,嚴刑審訊!別以為我會憐香惜玉,勸你還是老老實實交代,免得皮肉受苦!”
左佳音微笑起身,步伐嫋嫋地走到門口,開啟房門。回頭淡淡一笑:“孟爺,你們衙門的捕頭就在樓下。叫上來將佳音綁走吧,我倒想看看孟爺是怎麼審訊佳音的。”
孟天楚呼地站起身。走到左佳音面前,惡狠狠盯著她水汪汪的大眼睛。
左佳音眼神中沒有任何慌亂的表情,依舊甜甜地微笑著望著孟天楚。
對視了片刻,最終還是孟天楚敗下陣來,畢竟,自己並沒有拿到左佳音下毒的真憑實據,所謂嚴刑逼供云云。也就那麼一說,嚇唬人用的,真要讓他對這如花似玉的花姑娘動刑,他還捨不得呢,更何況,左佳音能將東廠地人都嚇跑。自己如果動真格的,不知道誰會倒黴。沒搞清楚情況之前,衝動是要受懲罰地。
孟天楚垂下眼簾:“左姑娘。如果真是你乾的,希望你能如實交代,未必沒有挽回地餘地,否則,等我抓到了你的把柄,帶捕快來找你的時候,那可就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