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子有人對著他的命根子開了一槍。
魯夫一臉疑惑地看著這具屍體,他慢慢蹲下來,戴上手套。輕輕扒開屍體的下牙床,整個下頜就“卡”的掉了下來。卡洛斯再也忍不住了,他吐到了草叢中。魯夫把兩個指頭伸進屍體的食管,取出了一隻大頭針。薩姆蘭明白了,他剛才也看見陽光照在屍體的喉嚨上依稀有一點反光。
魯夫把這個大頭針捏在手裡,卻依然顯現出難以理解。薩姆蘭想了想也就理解了。這個大頭針是自內向外穿出的,那麼它是怎麼存在在屍體喉部的呢?不可能有人讓你把手伸進他的喉嚨,就算他很想,你的這一動作也會激起他的反射行為,他會不住地嘔吐,直到你的手都髒了,你還是辦不到。現在的樣子,簡直就像……簡直就像,他自己把它吞下去的……
屍體連並奇妙發現的大頭針都被送回警局,彼得開船帶著兩位警官和魯夫探員一行四人趕往發現屍體的地點,路上誰也沒有說話。
“喏,就是這裡了。”巡邏員把船停下,指著岸邊。
“能不能再靠過去一點。”
“當然可以。”
湖邊的這個地方有一個窩兒,屍體就是被攤在這裡的。由於沒什麼人會到這個交界地來,它不知被擱了多少天。看來隨著下面造成的水面上漲,這個屍體的上半身被進一步推出來,才造成蠅能在裸露的傷口上面產卵。
沒有腳印,這是必然的,有腳印被這幾天的雨一淋也會消失得無影無蹤。岸邊的上面就是車道,任何人都可以開車到這裡扔下屍體。所幸的是,屍體被發現了。但是這又意味著什麼呢?薩姆蘭知道,他們還是沒有線索,這幾天連報告失蹤的人都沒有,誰會來認領這具屍體呢?這顯然不是瑪莎小姐說的迪亞特,他的兇手完好無損。
剛剛拐進路口,薩姆蘭就看到警局門口又被圍個水洩不通。那個彼得一定正在數錢吧。警官乾脆直接把車子開到地下停車場,三人下了車就直奔瓊斯博士的工作室。
“瞧你們給我帶來的好東西,”瓊斯一見他們就沒好氣,“看看這兒,”博士指著屍體的喉部,“這裡被銳利物刺穿,雖然被水泡得模糊不清,但它無疑還是存在的。它的穿出口很細小,可能就是那個大頭針造成的。它是斜向下刺出的,就在這個腫得好像高爾夫球的喉結下面,喂,你們過來看看。”魯夫和薩姆蘭圍了上去,卡洛斯把臉扭下一邊,剛才那個已經夠他受的了。
“有一點叫我困擾,你們看看,如果這是人為塞入,那麼一定該造成食管上口的傷害,但是,很可惜,沒有。那麼,如果是吞嚥困難造成的,這個大頭針應該從下膛刺出,也不該在這裡。這個位置表明不論是別人強迫還是他不得不這麼做,總之是他自己把這根針嚥下去的。但是,進入食管之後,大頭針應該繼續順行,為什麼會扎出來呢?我唯一的猜測是,就在這個時候,有人開槍了,並且打在下腹,這一下造成了一個震動,震動的結果使得這個大頭針偏離原位置刺破了組織。並隨著死後的僵直,被牢牢地鎖在了這一位置。世界真奇妙,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做到的。”
“他開了槍然後割下了他的生殖器?”
“不,不是,這一次面具殺手更加精純了,他假人之手辦了這件事。”
“你是說,那些魚……”薩姆蘭不相信地睜大眼。
“是的,是那些魚,別這麼看著我,叫人難受,警官,看看這些參差的創口,正是那些魚把這傢伙可憐的寶貝啃光了。我真不知道他怎麼想出的這主意。”
警官和探員都無話可說了。
“對了,薩姆,派兩個人再去那個地方,把地圖給我繪製一份,我還要當地的水質取樣,另外叫管理員提供那裡晝夜的溫度和這段時間的降雨量,嗯,還有屍體發現地周邊的土壤,那邊上可能還有這些活物。”博士邊說邊搖晃著一個小瓶子。
“做什麼?”警官不解地問。
“我無法判斷這具屍體的準確死亡時間,我要把那些樣本連同這些小傢伙給我的朋友看看。”
薩姆蘭看清楚小瓶裡裝的是一些蛆。
“那傢伙是美國首屈一指的法醫昆蟲學家,也是‘骯髒一打’的創辦者之一。我想他會有辦法的,不過你要等上兩天了。”(作者注,‘骯髒一打’是美國國內成立的第一個非官方的法醫昆蟲學研究組織,因為他們的工作使絕大多數人覺得噁心——收集屍體上的昆蟲特別是蒼蠅和甲蟲這類食腐動物的成蟲和幼蟲——進行研究而推斷出準確的死亡時間,故而他們戲成自己為‘骯髒一打’,他們最初的成員也正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