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卻因上皇之事,與外朝文武鬧得雞飛狗跳,有些事情,甚至連他也看不過眼,卻也無可奈何。
可是現在,朱祁鈺給興安的感覺,完全就沒有一最初登基時,銳意進取的風貌,好像是在經歷了這一系列的挫折之後,膽氣盡沒,如今,朝中諸事,天子沒有什麼興趣,他的興趣在於,廢后,換太子,還有自己享樂。
而且,這些日子以來,朱祁鈺性格上的擔缺陷已然完全地暴露了出來,多疑,脾氣急躁,而且不喜聽逆耳之言,就是這兩個月,因為惹惱了朱祁鈺,而被杖斃的宦官,就不下五人,而當年,朱祁鎮這位太上皇在位的時候,雖然說大權盡委於王振,可是脾氣卻要好得多,至少不論是內臣還是外臣,向來少有苛責之語,更別說杖斃了。
想到了這,興安晃了晃自己那發緊的腦袋,如果,沒有那土木堡之變,又或者,土木堡之變,只是那王振給宰了,而天子逃回京師,那該有多好。不知不覺中,興安的心裡邊,隱隱後悔起了自己當初的選擇。
此時,褪下了宦官袍服,穿著一身綢衫的王勤在京師的外宅內,迎進了一名束髮為冠,鬚眉如鐵,長得頗為仙風道骨的道長,見得此人,王勤那張養尊處優的臉龐上不禁多了幾分笑容,站起了身來,朝前數步,恭敬地行了一禮。“見過吳天師,久見天師大名,卻一直未能得見尊顏,今日能夠請得天師進我寒舍,咱,王某心中甚喜。”
“見過王施主,貧道不過是方外野人,對那煉丹養氣之術略通一二罷了,哪裡是什麼仙師。”這位方士手中的拂塵一擺,只是朝著那王勤略略一頷首,烔亮地雙目,打量著這位面白無鬚的內宮大太監,從容地言道:“不知施主有何要事,非要貧道出觀來此……”
“呵呵,久聞吳天師道法高深,在京中諸觀中,最富成名,丹道之術,更是個中翹楚,王某欲慕名而親往,奈何,實有難言之苦,故只能請天師來此一聚,請上座。”王勤笑眯眯地手一引,示意請這位吳大天師入座……
第二百四十章 第七次下西洋之後的今天……
“你能確定那吳天師進了那王勤的外宅了?”繼宗眉頭緊鎖,望著那跟前拜伏於地的家奴沉聲詢問道。“吳天師在他處呆了多久,另外,事情到底如何?”
那名家奴恭敬地言道:“大少爺,小的是親眼所見,吳大天師進了王勤王公公的外宅足足一個時辰之後才出現,小的擔心會有人碰上,所以,一直只在暗中跟隨著吳大天師,等他回到了觀中之後,小的才與他見了面。”
“吳大天師告訴小的,他已經送予了那位王公公兩丸丹藥,王公公給了他兩百兩銀子,說是,此藥若是有效,日後自當再著人前來購之。”
“很好,孫七,你再辛苦一趟,拿一千兩銀子去給吳天師,再把這幾日,他兒子隨老師讀書所寫的字帖也拿幾份過去,也好讓他安心。告訴他,只要照咱們的吩咐去做,不但可以保得他全家上下老小的性命,他還能夠大賺一筆,足夠他一家子一輩子的富貴。知道嗎?”孫繼宗徐徐地吐了一口氣。
“大少爺放心,小的明白。”叫孫七的家奴很是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恭敬地再施一禮之後,退出了書房疾行而去。
旁邊老二顯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沒有幾絲喜意,反而是陰沉沉的憂色。“兄長,咱們如此做,是不是太過冒險了?而且咱們瞞著父親他們……”
孫繼宗收回瞭望著書房外的目光,落在了那孫顯宗的身上,抬手拍了拍那孫顯宗的肩膀:“二弟啊,父親這段時間,身子可是不好,而三弟四弟,也在為上皇的事情奔波,咱們哥倆,也總得為上皇分憂才是。要知道,咱們老孫家,可是跟上皇陛下,一榮皆榮,一損俱損啊……”
“如今,若不是咱們還有眼線在宮裡邊,恰巧知道此事,那可就真錯過這個難得的機會了。”孫繼宗坐了下來,端起了茶水抿了一口,看到那孫顯宗雖然面色稍緩,卻仍有疑慮。孫繼宗溫言勸道:“如今,上皇陛下在宣府做了那麼多的佈置,咱們可都是看在眼中,我們這些當舅舅的,焉能不幫其一把。”
“再說了,為兄我也只是佈置了這麼一著暗棋,他們自己非要自己撞上來,那可就怪不得為兄了。”孫繼宗撫著頷下長鬚,一臉陰冷的笑意。
“可是兄長,此事當需謹慎啊,若是稍有洩露……”孫顯宗點了點頭,露出了一臉狠絕之色。
孫繼宗看到了孫顯宗的神色變化,總算是長出了一口氣,笑著解釋道:“孫七是咱們家的家生子,對咱們老孫家的忠心毋庸置疑,至於為兄我所遣的那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