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光線昏暗。

幾十個女子躲在牆角出，驚恐的望著門口的李令意。

“沒錯，那些少女是我抓的。”李令意開了口，“五年前我殺了真正的李令意，並以換容術頂替他到今日。這幾年的種種惡行，都是我一人所為。”達奚意言語平緩，似乎這些罪行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那寒兒的母親呢，寒兒身上的傷痕呢？都是你乾的嗎？”想起那日在牢獄中情景，想起言寒身上的傷痕，非羽心中湧起陣陣酸楚。

達奚意點點頭，道：“她母親是因為受不了酷刑而咬舌自盡的。寒兒身上的傷疤……也是我打的。”當提到言寒時，達奚意怔了一下。或許這是他所做的壞事中，唯一能觸動他的事。

“什麼？”非羽後退了兩步，指著達奚意，道：“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他實在不敢相信自己身邊最信任的人，竟是他和言寒一直以來的仇人。

“是我，一切都是我乾的！大殿上被血花蝶咬死的少女，冰樹林中被冰封的女子，還有這座陰魂村，這裡囚禁的所有女性，都是我派人抓來的。她們日日夜夜所受的折磨，也都是我吩咐的。怎麼樣，你滿意了嗎？”達奚意麵容猙獰，他怒吼著，狂笑著。似乎這麼多年來受迫害的是他自己，而並非那些少女。

非羽自認識小奚以來，非羽一直覺得他是一謙謙君子，待人接物張弛有度，說話不卑不亢。像今日這般語氣，他還是頭一次聽見，不禁大感詫異。

非羽暗想，奚大哥十年前曾救過自己，他的本性是善良的。或許這其中有什麼難言之隱，是自己誤會了他呢？

於是，非羽冷靜下來，問道：“這是為什麼，她們與你無冤無仇啊？”

“無冤無仇？呵～可能有的是吧！但誰叫她們是女人呢，女人就應該被這樣對待。十年前，若不是因為一個女人，我父親怎麼會死？我又怎麼會遭人唾棄，遠走他鄉？女人就是紅顏禍水，她們說的話越好聽，心腸就越歹毒。”達奚意狠狠的道。

非羽這才意識到，達奚意是因為恨極了馨怡，才會這般折磨女子。但他因為自己的不幸，就牽連這麼多的無辜少女，也未免太過極端，太過殘暴了些。

非羽目光微側，正好瞧見言寒。他暗自惆悵：寒兒啊寒兒，若是你知道，自己一直以來崇拜的小奚哥哥是自己的仇人，你會不會傷心，會不會向非羽哥哥這般傷心？

“那寒兒呢？你對她那麼好，甚至將孤女之心都送給了她，難道也是在欺騙她的感情嗎？”非羽眼中充滿憐惜。

“不，我對寒兒是真心的，她和其他女人不同。在牢獄中時，她從未向我求饒，也從未對我說過一句好話。這樣的女子，怎可與馨怡那些賤人相提並論。”提起馨怡，達奚咬牙切齒，恨不得現在就將她折磨致死。

“老大，救我……救我……”一聲微弱的喘息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非羽向下看時，只見那位姓徐的男子倒在地上。他的胸口結上了厚厚的冰，身體其他地方也覆蓋著寒霜。他一手按著胸口，一手用力扯著達奚意的衣角，表情異常痛苦。

剛才非羽與他對了一掌，雖然未用全力，但也足以讓他的心臟被寒氣所傷。

非羽暗想，我本無意殺他，剛才達奚意若是不出現，我早已出手相救。但如今達奚意來了，看來也無需自己動手了。

“老大，救我……”

達奚意望了他一眼，並不理睬，而是對非羽道：“非羽，你的靈術用的是越來越好了，今日就算我和你動起手來，三招之內也沒有把握勝你。”

“呵～三招？達奚意，以你所學的那點御戰術，三十招都未必勝得了我。”非羽故意激怒他，似乎這樣才能讓自己心情稍微舒坦些。

“老……老大，救我……”那人又扯了下達奚意，上下牙齒不住的打顫。

達奚意剛被非羽諷刺了一通，心中本就鬱悶。如今姓徐的男子又來煩他，達奚意自然要拿他撒氣。

“將他拖出去埋了。”達奚意道。

“是！”旁邊的大漢沒有求情，沒有反駁，而是直接抬起姓徐的男子，向門口走去。

不論姓徐的男子如何喊叫，如何乞求，達奚意都是充耳不聞。看來殺人在陰魂村是常有的事。

“慢著。”非羽阻止道，他是絕對不允許一個還未嚥氣的人在他面前被活埋的。

大漢懼怕非羽，停住了。

“他是你的手下，你竟然要活埋了他？”非羽聲音顫抖著。眼前這個人，這個他一直以來認為最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