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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部分

位大唐權相已經過了他權力的最高峰,從前年柳升坐贓案李適之被貶後,他便一天天開始走下坡路,太子黨垮了,他的相國黨也元氣大傷,李隆基透過各種手段來削弱他,無聲無息、不著痕跡,陳希烈丟了左相。升為無職無權的尚書僕射;剛剛從南詔歸來的御史中丞王:':郎、御史大夫,這意味著他李林甫在御史臺失去了發言權;還有倒戈的楊慎矜、欲自立門戶的楊國忠。

種種跡象表明,李隆基在一步一步剷除他地根基,‘欲斷主幹、先去其枝,’這是李隆基的一貫手法。同時還在不斷迷惑他,如提拔有前科的李道復、賜他風水寶地為宅,看似恩寵,實為黑暗來臨前的黃昏。

李林甫感覺自己必須有所動作了,他必須保護自己和家族的命運,這次科舉的機會他等待已久,為此他與章仇兼瓊達成協議,用支援鹽政和官坊換取他們在此事地沉默,因為他要動的人是掌管著吏部實權的楊慎矜和後臺極硬、卻還沒有來得及站穩腳跟的楊國忠。

“老爺,趙嶽帶來了。”管家敲了敲門在門口低聲道。

“恩!讓他進來。”

趙嶽是李林甫安插在楊國忠身邊的一根暗樁。最初的目的是讓他幫楊國忠對付李清,但他的狀元身份卻使他成為楊國忠長子之師。在李林甫的這次計劃中便成為關鍵的一枚棋子。

房間地窗簾緊閉,光線顯得十分昏暗。趙嶽一進屋,便感覺到兩道鷹一樣的目光向自己掃來,彷彿兩支利箭,射穿了他地內心,趙嶽心中一陣發虛,腿一軟,竟跪了下來。

“屬下參、參見恩相。”

李林甫半天沒有說話,忽然冷哼一聲。“剛做了員外郎便忘了本,難道趙大人這一生就只想做個吏部員外郎嗎?”

一個‘趙大人‘的稱呼使趙嶽彷彿一腳踩空。跌入萬丈深淵,他驚得心臟幾乎都要停止了跳動,趴在地上、渾身直打顫,頭也不敢抬,結結巴巴道:“屬下之官是恩相所賜,屬下、屬下不敢忘本。”

“不敢忘?哼!”李林甫又重重哼了一聲,碩大地鼻子使這一冷哼顯得異常有爆破力,“我是怎麼吩咐你的,難道要老夫天天登你府門去洗耳恭聽嗎?”

趙嶽身子又一抖,他這才想起,當初恩相曾吩咐自己每三天要彙報一次,後來他疏於懈怠,慢慢地便將此定例拋在腦後。

“屬下不是不想彙報,實在是沒什麼事。

他忽然解釋不下去了,李林甫眼中的冷意使整個書房都要凝固起來,趙嶽嘴唇直哆嗦,最後臉上充滿了悔恨的神色,他低聲哀求道:“屬下知錯了,恩相饒我一次!”

李林甫見打壓已夠,臉色慢慢緩和下來,口氣變得溫和,“罷了,這次就饒你一遭,若有下次。

“屬下發誓,再沒有下次。”趙嶽搶過李林甫的話,用‘砰!砰!’的磕頭聲表達他悔過的決心。

“你起來坐下吧!”李林甫的臉上開始有了笑意,他揮了揮手,“坐下說話,今天你有何事要向老夫彙報?”

趙嶽怯生生地站起,本不敢坐,可是腿軟得跟麵條一般,實在站不住,只得屁股擦著胡凳坐了,便將這兩天楊國忠如何得到考題之事,一五一十都坦白說了,他恨不得將心都掏給李林甫,只恐有半點遺漏,最後道:“屬下已按楊國忠的吩咐,做了一些功課給他,但他兒子實在是不堪扶持,屬下認為他難中高榜。”

末了,趙嶽又補充一句,“屬下來之時,楊國忠也同時起身去慶王府了,恐怕他也沒有把握。”

“考題,慶王?”李林甫陷入了沉思之中,如果這件事牽扯出了慶王,倒不好辦?得想個法子讓慶王和楊國忠鬧崩了才行。

他見趙嶽還在眼巴巴地望著自己,彷彿一條乞憐地狗,李林甫便先將此事放在一邊,臉上又掛起來他招牌似的笑容,用一種跟兒子說話才有的口氣,不容分辯道:“楊國忠之子一定要高中進士,而且名次要靠上,此事便交給你了,聽見沒有!”

趙嶽體會到了李林甫父親般的嚴厲,他激動得眼淚都流了出來,慢慢從椅子上滑跪在地,兩眼通紅、哽咽著嗓子道:“屬下定不辜負恩相的重託,一定辦好此事!”。

當趙嶽信誓旦旦表示一定要殫精竭慮助楊家大公子之時,楊國忠也在為兒子之事奔波,當然,他找慶王還有更重要之事。

慶王李琮這一個月來幾乎都處於驚恐不安之中,先是被兒子刺殺的李清忽然又出現在長安街頭,緊接著二十萬石被竊官鹽抵達渭河,直至李成式被杖斃,李琮才長長舒了口氣,這一關算是過了,但他在揚州的利益也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