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巧玲所發,則不單這妖婦,身懷兩種暗器,甚至連龍老人家的遇害之事,也是這妖婦所為!”
柴玉芝銀牙緊咬,一旁恨恨道:“推而廣之,我的血海深仇,也必定與這妖婦有密切的關係!”
竇凌波愧然嘆道:“唉,我們真是太笨,好容易才找到這麼一個可疑人物,卻不自小心,不單被她逃走,並差點誤中毒針,把我們全都送入‘枉死城’內!”
章凌峰苦笑一聲道:“我們上當遇險,巳成過去,借水遁而去的凌巧玲和‘百毒郎君’唐三變,也只好再行設法追尋。目前急事,乃是救治靈猿‘小黑’,因為波妹餵它所服靈藥,暫遏毒力,不會攻心的一個時辰效用,眼看就到了呢……”
竇凌波好生疼愛“小黑”,一雙妙目之中,淚水盈盈地,悲聲說道:“章兄,我實在喜歡這隻通曉人言,善解人意的靈猿,何況,它這次所以遇害,是為了替我們犯險解圍而致,你能夠想個辦法,救救它麼?”
章凌峰嘆道:“天生靈物,誰不鍾愛?但凌巧玲所用毒針,毒力至劇,眼前在這‘巫峽’江邊,何來對症靈藥?”
竇凌波聽至此處,妙目之中所蘊含的兩眶淚水,已再度泉流而出。
章凌峰扼腕咬牙又道:“可惜,可惜,我那專解百毒的‘碧玉球’,偏偏已被歹徒騙去,否則,若有此寶物在手,‘小黑’所中劇毒,豈不……”話方至此,竇凌波秀眉一挑,凝神側耳地,抬頭向章凌峰叫道:“章兄你聽,這是甚麼?”
原來在奔流江水的上流濛濛霧氣之內,傳來了一陣隱約歌聲。
章凌峰,竇凌波,柴玉芝三人,凝神聽去,聽出那歌聲是首李謫仙的詩句:
“巫峽夾青天,巴水流若絲,水流有到處,青天無盡時,三朝上黃牛,三暮行太遲,三朝復三暮,不覺鬢成絲……”
章凌峰聽至尾聲,色然而喜,從口中發出了宛如瀚海龍吟的一聲長嘯!
竇凌波知曉章凌峰此舉是與歌聲酬答,遂向他注目,問道:“章兄發嘯,與那作歌人酬答則甚?莫非聽出了什麼,認識他麼?”
章凌峰點頭答道:“此人乃我道義之交,各種文武學識,皆極高深淵博,故想發嘯把他引來,或許他身邊帶有甚麼能夠救治‘小黑’的解毒藥物,也未可知。”
竇凌波“哦”了一聲道:“章兄的這位道義之交,定必也是當世武林中的知名人物!”
這時,上流的茫茫水霧之內,歌聲已歇,並起了與章凌峰相和嘯聲。
章凌峰偏過臉兒,向竇凌波笑道:“波妹大概知道此人,他也列名於‘乾坤小八劍’中,就是精於劍法,擅於易容,並富於智計的‘追風劍客’茅浩。”
竇凌波自然久聞“追風劍客”茅浩之名,遂心生希冀說道:“章兄,快點把茅大俠請來,免得江流太急,他一時收不住輕舟直下之勢。”
章凌峰笑道:“波妹放心,適才江上嘯聲,便顯示茅大哥聽出是我,已在前途,將舟攏岸……”
說至此處,伸手向上流江岸的霧影之中一指,含笑繼續說道:“上流江岸的霧影之中,已有人影閃動,大概是茅大哥趕來了!”
竇凌波目注一看,頷首說道:“不但有人,還是兩個……”
轉瞬之間,人影已馳出霧影,是一個風神衝朗,腰佩長劍的青衣書生,和一個瘦骨嶙峋,身著紫色儒衫的中年文士。
章凌峰認得那風神衝朗的青衣書生,就是至交好友“追風劍客”茅浩,但卻覺得那瘦骨嶙峋的紫衫文士,甚為陌生。
茅浩馳至距離竇凌波等約莫丈許之前,便自雙眉微蹙,愕然止步!
章凌峰說道:“茅大哥為何面帶詫色?難道你不認識小弟章凌峰了麼?”
竇凌波在他耳邊,低聲說道:“章兄不要怪人,你自己胡塗,尚未將臉上的蒙面雲巾除掉!”
章凌峰這才恍然,趕緊除去蒙面黑巾,茅浩目光一注,冷冷問道:“章賢弟一向光明磊落,怎麼如今竟蒙起面來,莫非有甚見不得人之事?”
章凌峰起初委實被茅浩問得一怔,但卻即會過意來,苦笑說道:“茅大哥何出此語,是否你在江湖上聞得小弟的什麼劣跡?”
茅浩嘆道:“殺人之家,辱人之女,怎會是我‘仙霞逸土’章賢弟所為?但流言如箭,眾口爍金,賢弟為何不設法查明真相,替自己洗刷洗刷?”
章凌峰道:“小弟怎不盡力洗刷,來來來,我先為茅大哥引介兩位武林同道,巾幗奇英!”
說完,先指著竇凌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