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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街頭的相遇

攘攘熙熙的大街上，人來人往，噪聲不絕於耳。

北國邊疆的冬天總是那麼的清冷，透著一股蕭殺的氛圍，像是一場大戰即將要爆發。

一個十字街頭，一名儒雅書生之氣的白衣中年男子站在一個攤位後，前面擺著各種各樣的字帖，像是在賣著字帖來掙點補貼維持生計。

一灰衣袍老者雙手交叉於後背，步履不緩不急，饒有興趣的張望著街道兩邊的買賣。這老者鶴髮童顏，年近古稀卻精神矍鑠。

擁擠的人流中，你來我往，人們總免不了要摩肩擦踵，相互碰撞。然而事情總有些例外，這名灰衣老者卻不受這擠撞之苦，只見他以昂然之態，踽踽行來，仿若閒庭卻步於無人遨遊的曠野之地。

沒人可以捱上他的邊，凡是靠近他的人都會被一股無形的氣流給輕輕地推開，會不知不覺中往左或往右踏出一步，然而即便如此，也沒有人察覺到這位老者的不凡。人們只當是被別人擠到，稍微影響到自己的行走軌跡。

這老者能將自身的護體罡氣運用得如此惟妙惟肖，當真是自家功力已經到了一個深不可測的地步。

老者一路走來，詢問著通往禪宗慧林寺的路，據說是去拜訪一位老友。

老者左右飄視，忽然被一個字帖攤位給吸引住了。字帖攤後的一位儒雅中年男子手裡拿著一隻毛筆，正彎著腰，聚精會神地寫字。他的面前已經擺放著很多參差不齊的字帖，像是寫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了。

可他的攤位卻冷冷清清，無人問津，他也不吆喝什麼。自顧自地寫著自己的字，仿若無人，沉浸在自己的書寫當中，已然將賣字帖的事給忘了。

老者之所以被吸引住，並不是因為這中年男子的認真態度，也不是因為他所寫的字帖，而是因為旁邊的一幀條幅上的一首詩。

這首詩的字跡明顯比旁邊的那些字帖不同，可以肯定不是來自於眼前的這位儒雅中年男子。這首詩的字是用楷體寫的，一撇一捺都帶有一種說不出的妙韻，很能吸引人的眼球。

顯然，這幀條幅出自於一位武林高手之手。只有那樣的人才能在字跡中暗藏玄機，使它產生透著一種別有的韻味。

可以說這是一幅類似於古董之類的字畫，值得收藏。普通人並不能理解它的價值，從畫面上來講，只知道它與旁邊的字帖有著不同，但具體不同在哪裡卻是毫無所知。

老者歸隱江湖二十餘年，早已厭倦了江湖的打打殺殺，不願聞江湖之事。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還有一個愛好：收集世上的奇珍異寶。

第一眼看上去，老者就看出這幀條幅的不凡。這幀條幅隱藏的價值不低，值得收藏，於是便打算買回去研究研究。

老者上前參觀，只見這幀輻條分成兩部分，上部分寫著：

半邊紅來半邊綠，半邊喜雨半邊風。

下部分寫著：

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

乍一看，這赫然像是一首湊起來的七言律詩，但仔細一讀，又感覺不是。這詩沒有題目，只有簡簡單單的四句話，也不押韻，讀起來給人沒有什麼感想。

但是這兩個不搭邊的詩句湊在一起有何意呢？

詩的前兩句說的是一個“秋”字，一半是紅，一半為綠，紅的是火，綠的是禾。後兩句出自劉禹錫的《竹枝詞》，描繪了大自然的一種奇景——陽光與雨兼併，表達了作者對大自然的喜愛。

老者固然也覺得奇怪，但一想到這詩出自高人之手，他也就釋懷了。這個世界上奇怪的事情多的是，並非每個都要弄清楚它的來歷才行，只要這東西對自己有利，符合自己的喜好，那就行了。人家既然拿出來賣了，那就說明這東西對人家已經沒有用了。

自古以來，都是買賣自由，賣家和買家也是平等關係，從來就沒有誰強迫誰。你願意賣，我願意買，兩者都是循著自願的原則，所以老者對這詩的來歷也就沒那麼關心了。

他生平酷愛懷中物，覺得這幀條幅值得收藏，大為欣喜。這幾年一直都沒有出來過，現在好不容易出來一趟，能買點有價值的東西回去，也算是欣慰了！

老者上前隨手翻閱，書生見有客光顧，便停下手中的活兒，微微一笑：“先生可是要來買字帖的？”

說著將筆輕輕地放回筆硯上，雙手隨意攤開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