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活了!
趙桓隨著大軍前行,基本上他就是個擺設,軍務是韓世忠負責,除非有大事,才會來找他,可問題是大事不是每天都有,所以大多數時候,趙桓都挺無聊的。
“呂卿,我問你點無聊的事情,你說以後朕駕崩了,後人會怎麼評價?朕能得到個什麼樣的廟號?”
呂頤浩簡直抓狂了,想要把趙桓的嘴堵上,你清醒下,別胡說八道,算我求你了,你還不到三十呢,後面的日子長著呢!
而且很可能我要死在你前面,你有什麼評價,我是真不知道。
趙桓還認死理,追著呂頤浩不放,甚至乾脆說,你現在就給我擬個諡號。
呂頤浩氣瘋了,“官家,這種圖不叫諡號,叫尊號,比如太上皇,他的尊號就是教主道君太上皇帝。”
“教主?道君?”趙桓怪笑連連,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這是太上皇自己弄的?”
“不是,太上皇以前用的是玉清教主微妙道君皇帝,教主道君太上皇帝是官家給上的。”
“哦!”趙桓點頭,“是朕啊?”
低呼過後,趙桓訕訕一笑,“朕讓呂卿為難了,能無愧於心即可,朕該在乎點有用的東西。”
趙桓繼續催馬向前,呂頤浩頓了頓,終於悶聲道:“若官家果能九州一統,天下歸一,功勳之盛,勝過藝祖,一個‘祖’,還是應該受得滴!”
趙桓頭也不回,悶聲道:“知道了。”
大軍入潼關之後,並沒有前往京兆府,而是直接向同州方向開拔,沿著洛水,進軍坊州,然後以此為根據地,匯合吳階的兵馬,從延安府方向,北上攻取石州,晉寧軍,府州,一直向西京大同府打過去……
這個進軍路線談不上多高明,但卻十分簡單實用。
曲端作為最初的倡議者,對此有清晰的認識。
不管金人幾路來,我只一路去!
河北,河東,甚至是京東,只要金人傾力南下,後方必定空虛,然後大宋就卯足了勁兒,在他們屁股後面燒一把火。
反正就是偷家唄!
如果能迫使金人回援,那就再好不過了。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金人選擇從陝西方向突破,那樣的話,大宋集結十幾萬大軍,以逸待勞,要是還不能拼個你死我活,乾脆洗洗睡吧!
反正歸結起來就是一個方針,死保關中,只要關中在手,大宋就還有可為。
不然關中丟了,再把巴蜀扔了,金國進化成秦國,那樂子可就大了。
而就在趙桓向關中進軍的途中,河東的戰報紙片一樣飛來,銀術可率領大軍,突襲汾州,守軍奮力死戰,總算保住了城池。
可隨後金人竟然繞過汾州,奇襲了平遙和介休,兩地淪陷之後,又攻靈石,靈石守軍浴血奮戰三日,終究不敵,靈石落入金兵手裡。
再剪除外圍據點之後,銀術可回兵圍困汾州。
而且粘罕和完顏希尹率領大軍,加上耶律餘睹的兵馬,再度圍攻太原。
老將楊惟忠在得知情勢危急之後,從隆德發兵,試圖增援太原,結果在南關鎮遭遇金人埋伏,損失慘重,其中李永奇被射中三箭,幾乎喪命。
楊惟忠不得不退守隆德府,以待援兵。
就在河東戰局陷入不利之時,又有河北方面的戰報傳來。
按時間計算,河北方向要比河東還早,只是路途原因,落在了後面。
而看到了河東的戰報,趙桓的臉都黑了。
這一次領兵的是兀朮,他從河間府出發,奇襲滄州,隨後長驅直入,竟然攻陷了濱州,足有五十萬斤的精鐵落到了兀朮的手裡。
竟然讓這個菜雞佔了大便宜!
趙桓簡直怒不可遏!
兀朮:“…”
“官家,根據戰報,兀朮手裡至少是兩個精銳的金兵萬戶,劉錡以御營右軍的兵力,很難照顧全域性,濱州丟失,算不得他的過錯。”呂頤浩分析道。
趙桓沉著臉道:“朕不是要追究誰的過錯,宗老相公主動北上,就是希望吸引金兵來攻,消耗金兵戰力。很顯然宗望沒有上當,而是派遣兀朮,殺入京東。如果朕沒猜錯,他接下來可能逆流而上,去攻擊開封,至於宗望,他也會引兵南下,從東北兩面,夾攻開封。再加上太原,汾州……呂卿,你說金人還有多少兵力?難道說我們商議這麼久,都是錯的,金人對關中,根本不屑一顧?”
兩國交鋒,最要命的就是戰略誤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