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也有糾結,但還是道:“為國分憂,臣只是竭力而為!”
趙桓聽到這話之後,情緒淡了不少,只是輕嘆道:“你也不容易。”
官家低頭不語,万俟卨則是手心冒汗,他似乎能察覺趙桓的用意,只是……他現在已經沒法回頭了,只能硬抗到底。”
趙桓隨手拿起桌案上萬俟卨草擬的方案,耐心看了起來,一頁接著一頁……坦白講,万俟卨寫的東西,讓趙桓還是很讚歎的。
這個方略很是不錯。
“元忠……朕看你並沒有將屯田所得計入戶部賬目,這是怎麼回事?”趙桓好奇問了個細節。
万俟卨立刻打起精神,躬身道:“好教官家得知,軍屯情況和普通百姓不一樣……軍屯的田賦稍低,但軍團徵糧很容易……幾乎不用派遣官吏下去,只要貼出告示,軍屯便會主動將糧食送上來……不過軍屯也有講究,若是有人敢侵吞貪墨,肆意增加數額,便會出事,讓這幫將士扭著去大堂,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趙桓含笑,“驕兵悍將,情有可原……對了,元忠,這麼說,你在滑州的時候,可是受苦了,什麼像樣的好處都沒撈到啊!”
万俟卨老臉一紅,忙道:“官家,臣承蒙天恩,躋身政事堂,除了盡忠職守,並沒有別的私心雜念,更無意金錢。”
趙桓含笑,“看得出來,你的衣服都有破口啊!”
万俟卨一愣,果不其然,透過他的袖子,的確能看到一個口子……万俟卨稍微遲疑,慌忙道:“官家,這,這是臣一時疏忽,臣,臣絕沒有故意著破衣,以示清廉之意,絕對沒有!”
趙桓點頭,“朕信你……好好擬定方略吧,朕要儘快看到。”
万俟卨連忙施禮。
趙桓起身,含笑道:“朕就不打擾你了,好好幹!”
官家說完,直接離開,沒有半點停留……万俟卨送走了趙桓,回頭之際,卻發現那一個食盒放在那裡,根本沒動。
突然,万俟卨的手開始顫抖了,惶恐不安越發加重。
他不斷回憶著官家跟他講的話,為了軍餉籌措,提到了軍屯,貌似官家給了自己披肝瀝膽的機會……可,可有些事情他真的沒法說。
莫非說官家已經察覺了,要是那樣的話,他可就萬劫不復了。
正在万俟卨焦躁萬分的時候,突然外面有了動靜,万俟卨慌忙站起,連忙出去一看……來人竟然是羅汝輯。
這下子讓万俟卨大為失望。
“你來幹什麼?”
羅汝輯嬉皮笑臉,“万俟相公,該讓我進去吧!”
万俟卨無奈,只能讓他進來。
羅汝輯滿臉堆笑,“我說万俟相公,你可真沉得住氣,我還琢磨著北人歸北的提議沒透過,官家必定要震怒,卻沒有料到,竟然因禍得福,一下子就成了官家近臣……聖人還親自過來探望,万俟相公,你可是一步登天啊!”
面對羅汝輯的吹捧,万俟卨半點也高興不起來。
“是福是禍,我還不清楚,你沒事也別往我這來,知道嗎?”
羅汝輯咧嘴,慘兮兮道:“万俟相公,我跟你說實話,我現在心裡一點底兒都沒有。咱們的生意弄得這麼大,如果不能拿河北的田畝補上,後果不堪設想啊!”
“你住嘴!”
万俟卨勃然大怒,恨不得把羅汝輯的嘴給堵上。
這是什麼地方?
又是什麼時候?
怎麼敢隨隨便便,就說出要命的事情,你不想活了,用得著拉上老子嗎?
跟你們這一群要錢不要命的,我遲早要完蛋。
万俟卨把臉繃起來,“官家有交代,我還有事情,你也不要隨便過來了。”
如此不加掩飾的逐客令,讓羅汝輯好生尷尬。
這人啊,當什麼官職都好,可千萬別當宰執,一旦宣麻拜相,就連一點人情味都不講了。羅汝輯帶著滿腹牢騷告辭了。
“官家,臣已經查明瞭,確實有軍屯的糧食,流入了市面。”張浚躬身說道。
胡寅還在發愣,他沒想明白,這軍屯的糧食,怎麼不能流入市場?
張浚主動道:“現在的軍屯,無非是滑州的那些,還有關中的……軍屯糧食,除了上繳朝廷之外,就是軍屬口糧,即便有餘糧,也是被軍中以市價買走……即便有少量私下交易,可也絕不該流到市面上。”
經過張浚解釋胡寅終於明白了,“莫非說有人倒賣軍糧?”
趙桓沉聲道:“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