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力,就把耶律大石趕走,宋皇一定會答應的……畢竟大宋也不願意剛打敗金國,再來一個更厲害的契丹吧?”
這話著實讓趙保忠一愣神,宋遼之間,也不是鐵板一塊啊!
趙保忠突然有了那麼一點醒悟了。
“蘇先生,再說具體點,你打算怎麼辦?”
蘇執義突然抬頭,笑道:“公可知毅宗皇帝?”
趙保忠失笑,他豈能不知,西夏毅宗皇帝叫李諒祚,就是李元昊的幼子……這位十一個月繼位……毫無疑問,他的童年是在後黨的陰影下渡過的。
可李諒祚的奇就奇在他十二歲就完成了反殺……而且在反殺自己舅舅之前,還勾結了舅舅的兒媳婦梁氏……不到十二歲啊!
想想吧!
你十二歲在幹什麼?
人家已經拿下錶嫂了,奪得皇位……
李諒祚的剽悍證明了一件事,西夏皇帝的戰鬥力遠不是中原皇帝可比的。
“今年陛下已經十歲了。”
趙保忠又是一怔,是啊,當年李仁孝才三歲,如今是靖康七年,可不是十歲了。
“毅宗皇帝九歲就開始接觸政務,當今陛下聰慧早熟,還在毅宗之上。該接觸政務,乃至親政了!”
趙保忠眼珠轉動,思忖再三道:“怕是不行吧?耶律大石不會答應的。”
“的確……”蘇執義笑道:“可趙官家留下了破綻。”
“什麼破綻?”
“耶律大石是大遼之主不假,可大白高國卻不是大遼的疆土……當初只是東西分割槽,併力討伐金人,大石以遼國皇帝之尊,統御兩國,大白高國才置於大遼之下。”蘇執義道:“如今大宋盡數恢復失地,宋金之戰,即便還有,卻也和以前不一樣了。”
趙保忠人老成精,說到了這份上,哪裡還不明白。
“蘇先生是打算廢掉戰區,逼著大石放過大白高國?”
“不是廢掉戰區……而是當初東西分割槽,除了宋、遼之外,還有大白高國、高麗、倭國、大理、占城、安南……我想的是,大宋如今盡數恢復失地,可喜可賀,可歌可泣……我們同為華夏苗裔,共拜炎黃,共同盟誓……如今大業成功,是不是該好好慶祝一番?”
趙保忠抓著有限的鬍鬚,笑道:“的確該慶祝,只要各國齊聚,東西戰區就沒了,大石自然沒法和趙官家相比……只要我們提出同歸大宋之下,自然就廢除了遼國的統治……蘇先生,你這一招,著實是高明啊!”
蘇執義苦笑,“談不上高明……我不過是紙上談兵罷了……讓我促成此事,根本是不可能的。”
趙保忠一愣,隨即笑道:“我懂了,莫非你讓我出力?”
“不!不光出力,還要出錢!”
“出錢?”趙保忠提高了聲音。
蘇執義目光凝重,用力點頭,“就是如此!”
“憑什麼?”趙保忠呵呵冷笑。
“就憑你還是党項人!”蘇執義用力咬著牙齒,“公歸附趙宋,連名字都改了……可不管怎麼樣,你身上的血脈改不了……公已經到了耄耋之年,金銀財寶,又有什麼用?恢復故國,驅逐契丹……只要做成了,公必然流芳百世,為天下銘記!”
趙保忠愣了片刻,突然煩躁起來。
“蘇執義,你這些都是空話……驅逐耶律大石不是那麼容易的,如果稍微弄不好,便是趙官家也保不了我。老夫不想著流芳百世,也不想著天下揚名,宋人才在乎身後名,我根本不在乎,你不用費心……”
趙保忠還沒說完,突然發現蘇執義咳嗽起來,他用手捂著嘴巴,可是從指縫裡流出了暗黑的血液!
趙保忠大吃一驚,“你,你怎麼回事?”
蘇執義仰起頭,滿嘴是血水,咳嗽著道:“我,我偷著出了興慶府,如何能在回去?大石耳目,遍地都是,我不能給陛下惹來殺身之禍……我來求趙公幫忙,光復之功,自然都是趙公的,我又豈能苟延殘喘,分了趙公的功勞。”
“我,我來之前,已經喝下了毒藥,不管如何,我都是將死之人……仁多保忠!你,你到底是党項人啊!”
噗!
一口血色噴出,蘇執義的眼神迷離,臉色迅速慘白,身軀竟然也在劇烈收縮,彎成了一隻蝦米……血水像是不要錢似的流出來,在烏黑的血水中,竟然還夾雜了暗色的內臟肉塊……我的老天啊!
這是多毒的藥!
趙保忠只覺得頭皮發麻,渾身惡寒……這個老傢伙分明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