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讓你永遠也無法洗刷奸佞的罵名!”
兀朮說著,突然伸手,揪住了秦檜的衣襟,而後果斷掐住了他的脖子。
秦檜的白臉迅速轉紅,然後變得青紫,一雙充滿了血絲的眼珠,向外突出,幾乎要努出來似的。
和兀朮相比,秦檜這個書生比一隻雞還要脆弱,半點反抗的餘力都沒有。
只是在他的眼神深處,帶著那麼一絲絲的嘲諷。
殺了我吧!
到了這一步,你還以為秦某想要什麼身後名嗎?
說實話,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再給誰做事……是大宋,大遼,還是大金?恐怕都不是,他只是為了自己,為了能安享榮華富貴罷了。
像他這樣的人,要是真的成為了英雄,那才是笑話哩!
這場宋金之戰,是那些將士打的,是那些牟駝崗的英靈拿命換來的,是無數百姓膏腴血淚堆出來的。
勝利屬於他們,功勞也是他們的。
唯獨這一切和他沒關係。
他就是個大宋的叛徒,大金的狗腿子。
能在金國滅亡之前,乾脆一死,算是最好的獎賞了。
兀朮啊,連懲罰一個人你都不會,還想跟官家鬥,你這是自取滅亡!
秦檜的眼前一陣陣發黑,意識飄散,漸漸想不清楚什麼,再接下來,就沒有了多少意識,繼而喪命!
秦檜確實是死了。
而掐死秦檜的兀朮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竟然沒有半點喜悅,反而心裡空落落的,彷彿被掏了一塊去!
秦檜啊!曾經在兀朮的心裡,這是奪取天下之後,大金的宰相之選,
女真要一統中原,他們需要用到漢人文官,需要他們的智慧。
相當長時間,兀朮待秦檜,亦師亦友,視作左膀右臂……奈何這個東西,居然自始至終,都在背叛自己?
俺完顏兀朮,就是個笑話嗎?
不能!
絕對不能!
兀朮沉吟良久,竟然爬起來,到了桌邊,提起筆,寫了一份遺囑……臣秦檜自去歲以來,身體多病,兩眼昏花,耳鳴陣陣,不堪驅使。如今恰逢大戰在即,承蒙大金天恩,必定全力以赴。奈何身體不許,唯恐昏聵之人,出現紕漏,遺禍大軍。
會之一人生死事小,大金命運事大,若秦檜不死,垂青臣之恩主必定事事請教,以為秦檜依然堪用。因此唯有會之以身殉國,方不誤軍國大事。會之在九泉之下,恭祝大金旗開得勝,痛擊宋軍,挽回頹勢,重振國威,如此會之雖死猶生……
兀朮寫完之後,又看了幾遍,再無問題,立刻交給手下,讓他們潤色之後,當做秦檜的遺書,廣泛傳播。
如此一來,就坐實了秦檜是大金忠臣的說法,再也改變不了。
“你不想做大金的忠臣,我就讓你永遠都是大金的忠臣!”
兀朮安排妥當之後,露出了得意的獰笑。
轉過天,兀朮還帶領著幾個兄弟,前來祭祀秦檜。
隨後他才下令,大軍全部南下,包括國主合剌在內,都沒有幸免。
“陛下,此戰你隨著臣南下,可知為了什麼?”
合剌已經長成了一個少年。他自然清楚兀朮的用心。
“大金曾經君臨天下,幾乎滅亡宋國。如今就算是國破家亡,也要有個壯烈的模樣……我會殉國一死,請皇叔安心。”
合剌說完之後,隨即又道:“皇叔還是該把心思用在軍務之上。如果能殲滅曲端一部,逼退宋軍,我大金還有希望。”
“有嗎?”兀朮突然反問了一句。
合剌愣住了,他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兀朮嘴角上翹,呵呵冷笑。
“傳令,全軍向遼州前進!”
遼州!
合剌不傻,他知道遼州是在西邊,奔著遼州去,肯定不是打曲端,而是對付韓世忠和趙桓!
兀朮騎在馬背上,帶著一絲殘忍的笑容。
既然是要賭一把,就要賭大的。
就像曲端那種貨色,殺一萬個又能怎麼樣?
他真正的對手只有一個,那就是大宋的官家!
只有擊敗了趙桓,大金才能起死回生。
無論如何,七萬對陣五萬,還有優勢,勝利還有希望!
幾乎與此同時,韓世忠手下的悍將解元率領五千宋軍,作為中軍前鋒,正在快速前進。
這是一支從牟駝崗開始,就一直和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