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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不敢有負將士

規定。

首相總攬大局,自不必說。

樞密使掌軍,實權位居第二。

而戶部尚書手握財權,名列第三。

也就是說,在劉汲離開之後,陳康伯這麼一位強勢的戶部尚書崛起,是足以和張浚盤盤道的。

既然情況如此,張浚自然要拉盟友,有資格問鼎禮部尚書的胡寅,自然成了他最好的選擇。

張浚的心思瞞不過胡寅,奈何胡寅卻是沒有捲入爭權奪利的心思……劉汲一干人留下來的空缺,他也不想分一杯羹。

“若是說我自己無心功名,那是欺人之談。不過官家提出了新的氣理之說,我們家老爺子又是一心做學問的,說句實話,我都想閉門著書,繼承家學算了,朝政跟我啊,山高水長,實在是太遠了。”

張浚聽這位裝清高,氣得鼻子都歪了。

“我說明仲兄,你這是以為我要結黨營私,爭權奪利嗎?”張浚氣急,“舊人盡去,裁撤驕兵悍將,千載難逢的機會就在眼前,你我都是十年寒窗,苦讀出來的,恰逢其時,難道就坐失良機,毫無作為嗎?此刻若是尸位素餐,不能青史留名,與蟲豸何異?”

張浚氣沖沖怒吼,奈何胡寅只是低著頭,給他續水……飲茶先啦,別想那麼多了。

張浚不由得為之氣結,這貨是真的不思進取。

懷揣著大幹一場心思的不只是張浚,不思進取的也不只是胡寅,只是誰也沒有料到,趙官家造出了這麼大的聲勢,真正開始行動,卻膽子小的可憐。

趙桓在第三天,離開了京城,再度前往山海關。

和上一次相比,關城基本建好,依山臨海,一座雄偉關城,橫亙眼前,恰如衛士,宛如雄兵。

就在趙桓駕臨之前,幾個老兵手裡拿著利刃,在仔細巡邏,其中一個身形瘦削,臉膛黝黑的老兵,最是小心翼翼。

他用刀尖不斷戳磚縫,每一次都要檢查戳進去的深度,絕對不能超過半寸。

老兵仔細檢查之後,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最後返回了城門口,他沒急著進去,而是伸手撫摸著城牆,心滿意足一屁股坐了下來。

“這是咱能給官家盡的最後一點心了。”

老兵臉上帶著笑容,感嘆說道。

跟在他身後的幾個士兵沉吟了一會兒,有個年輕的忍不住道:“七爺,都這麼多年來,出生入死,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好容易太平了,還不許享福,讓咱們修長城,修好了,又要裁軍……你說說,這不就是卸磨殺驢嗎?”

老兵翻了翻眼皮,怒視著抱怨計程車兵,冷哼道:“住口!”

士兵嚇得一怔,卻還是不服氣,低著頭道:“朝廷做得,就不怕人說!”

老兵當真氣到了,不由正色道:“你們幾個別胡說八道,也別抱怨。我年紀比你們大得多,經過的事情也多。到哪裡我都這麼講,官家對咱們夠意思了。這些年可有拖欠過軍餉?哪個戰死的弟兄,沒有撫卹?不說別的,山海關外面就是一塊石碑,上面刻著所有犧牲弟兄的名單。”

“官家沒讓咱們白死,過去咱們這號人都是賊配軍,沒人瞧得起。可現在咱們就算回去,也能挺直胸膛,堂而皇之,像個人了。都這樣了,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年輕計程車兵們被問住了,默默低下了頭,又是好一陣兒沉默。

半晌之後,那個年輕士兵緩緩抬頭,盯著老兵,“七爺,既然這樣,你晚上幹嘛還哭啊?”

老兵愣了一下,立刻反駁道:“哭?什麼哭?刀扎身上,老子都不會哭!”

年輕士兵卻是不服氣,“刀紮上了是身上疼,可讓咱離開軍中,是心裡疼!七爺,你不光哭,還嘟囔著說,往後要幹什麼,幹什麼……”

另一個士兵也道:“是啊,你還說過,自己年紀大了,想成親都可不能。這輩子就算是完了。”

老兵的心事被拆穿,頓時氣得臉都黑了。

“別廢話了,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年輕計程車兵卻還是不服氣,“七爺,要不大傢伙聯名上書,讓你繼續留下來吧!”

“那怎麼行?”

七爺急了,“你們這幫兔崽子可別犯傻……你們聯名上書,那些脅迫朝廷,是要問罪的。到時候把你們當亂兵辦了,誰也就不了你們!”

呵斥了後輩之後,七爺咬了咬牙,“我一個大活人,還有這些年攢下的軍餉,餓不死的,用不著你們擔心。”

正在這時候,趙官家已經帶著心腹文臣武將,趕到了山海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