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叉著腰就罵:“潑韓五,你當自己是什麼寶貝疙瘩兒?值得我大老遠看你?我可是官家加封的秦國夫人,這一次過來,也是配合運送藥材,協助救治傷員。”
說著梁紅玉將一塊金牌扔給了韓世忠,“瞧見沒有,這就是老孃的身份,怎麼樣,還想拿軍法嚇唬我?”
韓世忠老臉通紅,誤會了,夫人氣了!
這可如何是好?
突然,韓世忠猛撲過來,死死攬住夫人雙肩,變了張討饒的面孔。
“咱,咱不說軍法,說家法,家法!”
下一秒韓世忠單手一順,抱起夫人,大步到了床邊……一個時辰之後,韓世忠邁著大步,神氣活現,出了帳篷,跨馬提刀,大吼出徵。
可就在這時候,突然有人急報,折彥文降金了。
這個訊息傳來,折可求在馬背上幾乎摔倒。
完了!
折家二百年的忠名,到底是毀在了這個小畜生的手裡。
折可求太瞭解自己這個兒子了,生長於優渥環境中,不知道祖輩守業艱辛,也沒有上過戰場殺敵。
突然落到了金人手裡,又如何指望他能扛得住金人壓力。
前面的那封勸降信,多半就跟這個小畜生有關係!
這個畜生降金,身為父親,自己又如何面對天下?
官家就在軍中,或許下一刻,他這個當爹的就要人頭落地。
折可求只覺得天昏地暗,徹底沒了希望。家人被俘虜,慘敗活女之手,兒子降敵……這幾件事,接連發生,全都壓在了他的肩頭。
幾乎一瞬間,就打垮了這位折家的掌舵人。
而大戰在即,折可求搖搖欲墜,這不是添亂嗎?
韓世忠正打算說話,突然有一個人憤然站出。
“叔父,十室之邑,必有忠信。我折氏生息繁衍,族人何止千百!縱然出現一個兩個不肖之徒,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小侄願意請戰領兵,帶領府州猛士,殺進太原,立功報國,讓天下人知道,折家自有好男!”
挺身而出之人名叫折彥質,也是折家軍一員,參與勤王,立了不少功勞。
他站出來,折可求稍微鎮定,卻又無言。
這時候韓世忠卻開口了,“金人陷了府州,你當如何?”
折彥質眉頭挑起,憤然道:“金人和末將有破家滅門之仇,國仇家恨,繫於一身,除了和金賊血戰到底,斷頭折臂,還有什麼好說的!”
韓世忠認真看了看他,微微點頭,“好,我就讓你率領三千人馬先登,能不能打破金人防線?”
折彥質用力一拍胸膛,“請韓相公放心,末將不勝不歸!”
說完這話,折彥質翻身上馬,手提長槍,招呼部下,迅速出戰。
派遣折家軍打前鋒,這樣劉錡遲疑,“臨時打亂部署,我怕不妥吧!”
韓世忠呵呵一笑,“無妨,活女衝擊之下,此人的三千部下,是折家軍當中,唯一沒有潰散的。他現在一股熱血,只能鼓舞,不能壓制。”
頓了頓,韓世忠又道:“老劉,我可跟你說,這小子要是殺出來,將來必定在你之上,你可別讓人超過了!”
劉錡咧嘴輕笑,滿不在乎。
姓韓的,你還是擔心自己吧!
官家隻身到軍前,你丫的倒是有婆娘跟著,早晚治你一個欺君之罪!
他們說話之間,戰鬥已經打響。
韓世忠和劉錡都急忙出營,佔據有利地勢,觀察戰局……儘管韓世忠說金人築城水平不行,漏洞百出,可真正打起來,也才知道,作為一個橫掃了大遼的第一軍事封建集團,哪怕最弱的一項,也可圈可點,不可等閒視之。
比如說金人的土牆,雖然是針對城裡,但是在外面,居然也挖了一圈不淺的溝壑。
事實上他們是從兩邊挖土,堆到中間,這樣既節省了運土成本,又增強了防禦能力,不得不說,又跟對手學了一招。
至於土牆,金人也極有章法,雖然堆得不高,但是放置了許多的鹿角拒馬,完全就是個刺蝟。
在土牆後面,還有大柵,然後是金人營地帳篷。
聽到了戰鬥號角,他們立刻衝出去,以弓箭禦敵。
密密麻麻的箭雨,簡直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兒。
韓世忠看得明白,哪怕是自己麾下,最精悍計程車兵,怕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把主攻的任務交給折彥質,未嘗不是韓世忠的私心。
說到底,老韓不是岳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