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懷孕也沒有白青樹這麼幸福的,她媽二天過去一次,看見有髒衣服都搶回來,她婆婆是怕她胃口不好,自己家有什麼都恨不得給她拿來,可是在最關鍵的時候出事兒了。
青樹她爸犯病了。
這次很嚴重,大半夜的,誰都沒有預料到,還是白母睡的不踏實才發現的,發現的時候人就要不行了,白母衣服都沒有穿,喊著保姆,愣是兩個女人給送進醫院的。
白青樹心裡的負擔一下子就重了,總是有一種這次不行了的感覺,別人看著她懷孕都勸她,說沒事兒,其實話都對白母說了,也就快了,抱不了了,這病實在是拖了太久了,主沼醫生是怕白青樹上火在有個好歹的,對白母說著,這事兒就別跟白大夫說了。
白母有分寸,當著女兒也不表現出來,可是一夜一夜的睡不著,否管他是不是能說話,可是他躺在自己的身邊這對於自己來說這就是心安,是穩妥,可是醫生說了,人不行了留不住了。
保姆見天的勸,也還是起不到效果,你說白青樹自己就在醫院裡,她爸那病到底什麼情況她能不知道?
到底還是把周於給折騰回來了,畢竟要真是發生個什麼意外的,家裡沒有男人不行啊。
別人騙青樹,青樹裝著不知道,可是狀態差的很,主任看見了說要不你先歇一段?
這個狀態工作你再出事兒了,他負責不了啊。
青樹她爸現在就是在挺日子呢,你說她心裡多難過?
可是難過跟誰說啊?跟她媽說,讓她媽也跟著傷心?
沒人說,她是想哭不能當著別人哭,想發洩沒有地方發洩,白天晚上的在醫院,誰也勸不動,周於好不容易回來了,青樹就回家睡了一晚上然後又回來了,周於說讓她守著吧。
周於知道這事兒瞞是肯定瞞不住的,回家頭一個晚上就跟白青樹開誠佈公了。
“青樹,我和你之間沒有私密,我也不想騙你,你自己是醫生有些事兒你應該能感覺出來的,你爸託了這麼多年,其實對他來說也不見得是不痛苦”
那種躺在床上什麼都不能做,什麼都不能說的痛苦。
白青樹想告訴周於,她爸挺開心的,昨天還笑了呢,可是沒有說出口,沒有。
她抱著周於哭,周於順著她的背,安慰著她。
“青樹哭吧哭吧”
就這樣周於回來還沒有高興一下青樹肚子裡的孩子,白父就徹底不行了,白天就連水都喝不進去了,誰也沒有想到會那麼快,晚上就沒了。
晚上白青樹讓所有人都回家先吃飯,自己守著,可是守著的時候她就一直想吐,結果從水房回來的時候還以為她爸是睡著了,你說這對她的心裡衝擊有多大?
什麼時候發現的,人都死了,這個青樹接受不了,她沒有辦法接受。
什麼時候人死的?
青樹抱著人就不肯撒手,不能這樣的,不能的,她都沒有跟他說最後一句話呢,不行,不要。
周於試著去拉青樹,可是青樹就是不起來,回頭還跟周於說著:“怎麼辦啊?我要是不出去就沒事兒了,周於”
周於能說什麼啊。
周於抱著青樹起來,白母那邊嗓子也啞了,人也跟著看著就蔫了,這一天對青樹母女來說那就是天塌了。
天塌了無疑。
白青樹根本就控制不住,她知道她懷孕呢,不能這樣,可是她心裡內疚,她難過,她難過死了。
周於那邊給了他家裡信兒,老爺子老太太穿立整坐車就來了,老太太看著青樹那樣兒,心疼啊,不說別的,你現在懷孕,你情緒不能這麼激動啊,抱著青樹勸,可是這時候誰說什麼那對青樹來說都是耳旁風,聽不進去的。
是,她恨她爸,可是沒有愛哪來的恨啊?
有多恨就有多愛,心就好像一下子被掏空了似的。
人死了,在醫院的小禮堂開了一場追悼會,這次來的人比哪次都多,一個個的表現的別提多麼的哀傷,白青樹特想起來告訴他們都滾,他們家難的時候這些人都在哪裡?
人死了,他們來了,有什麼用?
她被氣的,看著那一個個的帶著面具安慰她媽,覺得嘴裡有點腥。
“青樹”
白母都操死心了,這邊丈夫讓她夜不能寐,這邊青樹也不叫她省心,周於說沒事兒,就是一時氣的吐了一口血,不多。
這可給老太太嚇的夠嗆,老太太難得板著臉看著青樹教訓:“青樹啊,你可不能這樣啊,再怎麼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