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者,也作為東平現在和未來的政策的重要制定者和參與者,這種活躍的民間經濟體式對於他們仍然有著絕大的吸引力。尤其是,雲州現在的市集貿易非常活躍,但云州卻還從來沒有出現過市場化運營的市集。不管是在寧遠、綏遠還是在董家集、雷霆崖,都是比較放任集市裡的那些小商販們的,只是一方面加強了管理,讓屬地的官吏多以比較人情的身份和方式介入,勸誡鼓勵小商販們自己遵守秩序,一方面加強公共空間的管理。而自動設立了民政局這樣一個非常特殊的機構,並且把公共空間的管理權交給了民政局,葉韜和談瑋馨就再也沒有為集市的問題操心過。在寧遠、綏遠,他們只要換身衣服,隨時就可以去集市逛逛,清潔為生工作對於這種開放的,又有著巨大人流量的公共空間來說肯定會有疏漏的地方,但卻絕不會出現讓人望而卻步的樣子來。或許,也可以這麼認為:富庶的雲州把讓大家掙錢當作是一種基本待遇,就沒考慮過從這裡面掙錢。
但俞延虎所說的話,卻是給葉韜提了個醒,這的確是個商業模式,只是,這是個說不好是好是壞的商業模式。從好的方面來說,政府或者商家,或者是兩方共管,能夠從市集的經營管理中獲益,很是能夠促進公共服務水平的提升。說得好聽一點,是能夠有良性地服務與反饋。說得不好聽。那就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但這裡面同樣會有問題,那就是在某種情況下,逐利會破壞這種公共空間地正常秩序。傷害到那些小商販的正常權益。另外,就是擔心在管理發生爭執,而管理方缺少法理依據的情況下,會藉助暴力來實施脅迫,那樣,可就是徹底破壞了公平合理地商業環境。而無論對於雲州還是對於整個東平。那都是彌足珍貴的東西。
談瑋馨的眼睛眨了眨,壓住了神色裡的笑意,她看了看葉韜,葉韜示意她來主導這次談話。談瑋馨這才說道:“這麼做沒問題啊,不用顧忌我們的想法,掙錢的生意地確是掙錢的生意。問題就是,掙錢掙到什麼程度合適,還有。就是除了掙錢之外,還能獲得些別的什麼。人才嘛,在我看來只是其中之一,聲望和商譽同樣是重要一環。在南洋。這整個城市都在涯州總督府和七海商社的統轄之下,一個個社會階層極為分明。那些欺善怕惡的地痞流氓,很難聚集起來,擾亂秩序,就算偶有這樣的人,也會迅速被撲滅。小商販們除了做生意,除了發揮自己的商業才能之外,不用顧忌太多別的事情,這才是為什麼那個集市臭不可聞,可那麼多商家還是願意鑽進去,那麼多老百姓,甚至是你們,有時候也不得不進去找些自己很難搞到地東西。但是,你們能保證永遠這樣嗎?尤其是,七海商社很明顯在逐步交出亞洲的基本治理權,甚至在逐步移交地面上的軍力,只是在海面上保持強大的戰力。總有一天,橫波剛是涯州地橫波港,卻不再僅僅是七海商社的橫波港,到了那個時候,稅吏、和官府地關係、地方治理權和這些集市的管轄權大家發生衝突的時候,又準備怎麼處置呢?柳老爺子,俞先生,你們想過沒有?生意就是生意,但生意也得分是短期做得,還是長期能夠存在的。你們在集市的經營上,取哪一者呢?”
柳亦和俞延虎被談瑋馨對他們這種新奇想法的敏銳感覺驚到了,而這個尖銳的問題,確實存在。現在七海商社和涯州總督府還是蜜月期,大家的交流十分順暢,但總有一天,當某任總督不那麼好說話,或者不那麼理解七海商社在橫波港投下的心血和感情,或者某個總督要靠一些摩擦來顯示自己的統治和存在感的時候,都會有各種各樣的問題。
“這種情況,如果真的將集市當作一種生意,我倒是有兩個想法。一種,是大家合股來進行集市的商業化運作,官府可以出錢,出公共管理資源……現在,橫波港整個的地權都在七海商社手裡吧?那七海商社可以出地,出興建鋪位的資金,我覺得,那些參與集市的小商販同樣可以多多少少地在其中合股,或許每個人出的錢有限,但集中起來卻也可觀,而這樣一來,那些小商戶們也有資格參與集市的管理,也只有這樣,他們自己的利益才能夠被充分保證。而另一種方法,則是運作集
家,不管是一家還是幾家,出面向總督府租下整個地和管理權,其中包括稅權。在規定的集市內,集市管理方向租戶收租。這租金可以是僅僅包括商鋪租用的費用,也可以是商鋪租用和基礎的營業稅款合二為一,集市管理方可以向地方彙報稅收總額,也可是向地方官府報一個總稅,然後,無論營業營收是否超過總稅,官府的稅務都不再過問,就看集市管理方是不是有本事掙錢了。”
談瑋馨說完,微微聳了聳肩,很無所謂地看著兩人。柳亦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