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袁崇煥也推向了絕路,不由很是為難,糾結著臉色,朝王啟年問道:“啟年兄,有沒有什麼辦法……”
王啟年自然明白黃道周的心思,聞言卻是擺手打斷了黃道周的話,苦笑道:“道周兄,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想要永絕後患,就得有所犧牲。此事自袁崇煥而起,由袁崇煥而終,也算是圓滿的結局。”
黃道周聽罷,神色黯然,長嘆一聲:“可惜了袁督師……”
這一天早朝,崇禎皇帝依舊沒有提起給曹閣老論罪的事情,幾位內閣大臣,也似乎都遺忘了曹閣老還關在錦衣衛的詔獄裡面,而那蠢蠢欲動的給事中,御史言官們,也似乎集體啞火了,朝堂上除了議論了一些西北的戰事之外,諸臣都選擇性地避過了曹閣老的案子。
朝會散去之後,許梁見幾位內閣大臣又緊追著崇禎皇帝的背影往養心殿方面而去了。
許梁眯起眼睛,看著幾位紫袍高官拐過了宮殿的牆角,消失不見了。便施施然地往外走,在一道宮門口,司禮監的小太監杜公公卻是早守在那裡,湊近了許梁,不著痕跡地將一個布包遞給許梁。
許梁接過,隨意地塞入長袖籠中,拱手道:“杜公公費心了。”說話的功夫,幾張銀票便塞到了小杜子的手上。
小杜子恭敬地笑著,朝許梁拱手道:“許大人慢走。”
許梁施施然地出宮門,出午門,施施然地登上了候在午門外的許府馬車。待馬車的車簾子都放下來以後,才迫不及待地取出布包,拆開,取出那一疊子的廢棄奏摺,快速地翻看幾封,便合攏在一起,又用布包包好,探頭朝馬車前方的侍衛說道:“回東江別院,快!”
同一天傍晚時分,都察院御史史範帶著幾名從刑部和順天府借調出來的捕快,又把當地的保長找來,一群人再次來到京城郊外,塗千秋被殺的現場。
保長對於這位都察院的官員非要跑到案發現場去檢視的舉動很是不理解。如今距離證人塗千秋遇害已過去了小半個月了,即便現場還能留下什麼線索,也早被破壞殆盡了。
然而這位御史大人卻很仔細,拉著保長,挨個地方詢問當時現場的情況,塗千秋死在哪裡,那四位侍衛又是死在哪裡,那位順天府丞馬遠又是倒在了哪裡,事事都問得好詳細。
保長無奈,只得一再解釋。
最後御史大人問無可問,抬眼看了看不遠處塗千秋的宅院,由於塗千秋被殺害,塗宅已經空置下來,整個塗宅便顯得寂靜異常。
“那是塗員外的宅子吧?”史御史問道。
“回大人的話,那正是塗員外的宅院。由於塗員外被殺,塗員外的家人也不知道下落,這棟宅子便空置了下來。”保長小心地回答道。
史御史點點頭,道:“進去看看。”
保長一愣,為難地道:“御史大人,這宅子錦衣衛的大人們都搜過好幾遍了,裡面又髒又亂,您就不必去看了吧。”
史御史聽了,看向那棟宅子,神情變得很複雜,過了會,史御史輕嘆一聲,道:“本官此來,就是為了查清案情,塗宅怎麼能不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