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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九章 謠言

周延儒的名義,往陝西巡撫衙門下了一道敕令,要求許梁謹言慎行。

啪!許梁難得地當著羅百貫,王啟年,鐵頭,段志剛,賀齊等一干嫡系屬下的面摔了一隻上好的茶杯。

“一輩子玩鷹,今兒還讓鷹琢瞎了眼!”許梁怒氣衝衝地叫道:“本官還真沒看出來,民軍當中,居然也有這樣靈光的頭腦!”

段志剛說道:“大人,雖然眼下還沒有明確證據證明,這些訊息就是從高迎祥那裡故意散播出來的,但無論從哪方面看,高迎祥的嫌疑都是最大的。”

王啟年冷靜地分析道:“先是故意送給大人一批值錢物件,緊接著便在山西和京師大肆宣揚,給朝庭造成一種咱們確實與高迎祥勾結的假象,從而引起朝庭的懷疑,只要朝庭有所懷疑,便可以離間大人和朝庭的關係。能夠逼反咱們最好,即便不能,也能讓朝庭和咱們陝西之間不是一條心!”王啟年說完,感嘆道:“如果這個計謀是民軍首領自己想出來的,那當真是歹毒無比。想不到民軍當中,居然也有如此心機深沉之人!”

鐵頭握緊了拳頭,氣得哇哇大叫:“少爺,高迎祥如此算計咱們,這口氣豈能忍了!咱們陝西擁兵十萬,不給高迎祥一點教訓,他還真當咱們是好惹的!只要少爺您下令,我這就點齊兵馬,殺進山西,把高迎祥的腦袋摘回來!”

幾名嫡系手下都拿眼神看向許梁,等待著許梁的最終定奪。

許梁垂下眼皮子沉思了好一會,突然嘿嘿一陣輕笑,然後看向眾人,許梁搖頭道:“本官是人,不小心讓狗咬了一口,總不能再咬回去吧?高迎祥如此做法,其目的便是要離間本官和朝庭!這等雕蟲小計,豈能讓他如願?!”

王啟年疑惑地問道:“那……大人的意思是?”

許梁坐回到虎皮太師椅子上,幽幽然說道:“他們鬧騰得越兇,咱們就應當越要鎮定!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王啟年,你去擬道摺子,抓緊時間給京師送過去。”

王啟年疑惑地看著許梁,問道:“大人,怎麼個回法?”

許梁想了想,幽幽然說道:“就四個字:絕無此事!其他的話,多一個字都不要寫。”

王啟年瞪大眼睛看向許梁,問道:“絕無此事?”

“絕無此事!”

王啟年點點頭,然後又擔心地道:“怕就怕朝庭派人來長安實地調查,畢竟上天龍進長安,明裡暗裡,許多人都看見了的。”

許梁不屑地冷笑道:“誰來查?都察院那些書呆子?還是錦衣衛或者東緝事廠?他們不怕死在陝西,就儘管來調查吧。”

許梁如此一說,諸人都笑了。大傢伙不由得想起前任東緝事廠的廠督餘化田,這人便是妄想勾結三邊總督洪承疇,陷害許梁,然後不明不白地死在了陝西。

也正是有了這個前車之鑑,東廠廠督的繼任者上任之後,對前任的死因,連屁都不敢放一個。至於派人去追查餘化田的死因,更是連提都沒有提。

絕無此事,這便是許梁給朝庭的一個答覆。由陝西參政王啟年起草的奏摺送到京師之後,一到通政司,便被連夜送進了內閣,內閣當值的閣老是次輔徐光啟,徐光啟接到陝西巡撫衙門的回應奏摺之後,更是不敢擔擱,深夜敲開了內宮的宮門,讓守的太監去稟報崇禎皇帝。

皇帝看奏摺看到半夜,已然睡下了,被太監戰戰兢兢的聲音喚醒,不由大為不悅,正要發火,待聽清了是陝西巡撫許梁的奏摺到了之後,便顧不得發火了,換了衣服便忽忙來到養心殿。

養心殿內,內閣次輔徐光啟已經等候在那裡了。跟崇禎皇帝見禮之後,徐光啟便恭敬地將奏摺呈給崇禎皇帝看。

皇帝長嘆一聲,不知是放鬆還是緊張,一把接過尚未拆開的奏摺,邊拆邊問:“徐愛卿,許梁在奏摺裡寫了什麼?”

徐光啟垂首道:“陛下,老臣接到許梁的奏摺,便連忙進宮面聖了,尚未來得及拆開看。咳,老臣知道陛下憂心陝西局勢,如此緊要的奏摺,陛下理當第一個查閱。”

兩句話說得崇禎皇帝心情舒暢。便滿意地點點頭,拆開了奏摺,抽出來看了看。

徐光啟也很好奇許梁在奏摺裡到底寫了什麼東西,便仔細注意著崇禎皇帝的神情,然而崇禎皇帝臉色怪異,隱隱有些失望和氣憤。

徐閣老不明所以,小心地詢問道:“陛下,許梁說什麼了?”

崇禎皇帝抬眼看了看徐閣老,又看了看手裡的奏摺,惱怒地一把將奏摺扔給徐閣老,喝道:“閣老自己看。”

徐閣老心裡咯噔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