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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的壽慶將至,是以事多人眾,格外的忙活,全然不知府中已佈下天羅地網,大戰將至。二人每日讀書、練字,閒時便在房中談論武功,拆練幾下招式,也不在意人來人往。崔楚楚在內院也輕易不得出來,做些針織女工,每每不自主地呆坐憂思,那種別樣的心絮暗暗牽藤扯蔓地鋪展開來。

這一日,已是八月初八,距老太太壽慶還有六日。林天鴻和崔成晚上習完一百字,談論爭執了一番,又捧笛吹曲。院中埋伏的人早已不勝其煩,實在無法做到心無雜念地機警守夜,也只能強忍著不去打擾。

待到半夜,林天鴻迷迷糊糊中感到有人推他,猛地翻身坐起,見是魏荊天,便不出聲,悄悄隨他躍出窗外。來到以往傳功之處,魏荊天冷笑了兩聲,並不停身,他也只得跟著前行。一徑到了後院西角,進了那座庫房。

林天鴻笑道:“前輩怎麼又把我帶到這兒來了?這些時日崔老爺不讓崔成練功,我正陪他讀書呢。這府上有好先生,是個難得的好機會。”

“讀書?”魏荊天冷冷說道:“好機會?那你就讀啊?要大禍臨頭,你小子還不知覺?崔相龍怎會如此好心?會讓你讀書?哼!”

林天鴻說道:“崔老爺是挺好的,有什麼禍事臨頭?”

魏荊天說道:“你先不用管了,我先教你些招式,你只管用心記下,以後的事我自有安排。”

林天鴻搖頭輕笑,說道:“要教我招式,何必跑到這兒來?這兒太暗又悶熱,花園不是更好些?”

魏荊天說道:“還是這裡嚴密些,可別讓那些蠢才偷學了去。看好了。”他一邊念著口訣,一邊施展開武功招式。

他念一通,打一通,施展完一套又施展下一套,也不管林天鴻領悟多少,只一味讓他死記硬背。

林天鴻笑道:“這可記不下了,白日裡讀的書還在肚子裡滿滿的呢。”

魏荊天忽然嚴厲起來,用手中的樹枝啪一下抽在林天鴻的頭上,喝道:“用心記,別嘻皮笑臉。”

“哇!”林天鴻喊一聲痛,雖不明白魏荊天何以一反常態,卻不敢再調皮,靜下來認真記下招式。

一個多時辰後,魏荊天停下身來,說道:“你回去用心揣摩,明日我看你練。”他不再像往日一樣傳授完武功後會為老不尊地開玩笑,而是直接送林天鴻原路返回。回來的路上依然是靜悄悄的神鬼不知,只是在轉彎拐角之時,他不時詭異冷笑。

第二天晚上又是如此,魏荊天先讓林天鴻演示上晚所學,指點了一番後,又傳新招。

林天鴻應付不暇有些吃力,忍不住問道:“為什麼這般著急?我還是先熟練熟練的好,老前輩是要走了嗎?”

魏荊天不答,只是嚴命他記下招式口訣,甚至有些逼迫的意味。林天鴻心中埋怨魏荊天督促的太過嚴厲,但知他是好意,也不禁大為感激。見他鄭重嚴肅,急於傳授自己武功,心中斷定他是要走了,不由得有些不捨,也有些失落感襲來。

一個多時辰內,魏荊天將一套掌法和一套劍法一刻不停地演示了四五遍方才停手,說道:“現下你內力還淺,還不能練這些武功,牢牢記在心裡,以後內力強了再練,定會有大成。我本來還打算傳你那套‘腐骨蝕心掌’,但你火候差的太遠,也沒時間了,以後有機會再說吧。”他言語誠懇,神色黯然,說完深深嘆了一口氣。

林天鴻原本將他視如大仇,心中痛恨萬分。但這三個月來魏荊天將他當作弟子一樣諄諄教誨,他的心早已在仇恨與感激之間左右搖擺,矛盾不已。這關係已是說不清道不明,有些莫名其妙。念及魏荊天的恩惠,他心中不免有了偏頗,感激之情勝過了仇恨,倒希望永遠不要揭穿此事,長久這樣含糊下去。此時魏荊天如此誠摯懇切,實如父子、師徒相別一般,令他激感交流,似要泣淚。

他說道:“晚輩不得已,不能拜前輩為師,但前輩教誨實乃師恩父惠,我永不敢忘。知道將與前輩分別,我心中極是不捨。前輩若無要緊之事,就先不要走了,再指點我些時日可好?我若學得藝成,日後行走江湖,定不會墜了前輩威名”他躬身抱拳,神色恭敬誠懇。

魏荊天目光一陣閃爍,心中也大為觸動,說道:“拜不拜師倒也無關緊要,那不過是個稱謂而已。你若有心貼金,我一樣榮耀,若是弄個屎盆子扣下來,我也少不得要丟這張老臉。哈哈······”他大笑了起來。

靜夜之中,笑聲愈發高昂響亮。

林天鴻忙說道:“老前輩小聲些,莫要被人聽到了。”

魏荊天不以為然,擺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