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甘情願也好,強取豪奪也罷,但無論如何,絕對不會要別人的施捨。
鍾威神情鬆動,扯了扯嘴角,卻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夜風寒冷,吹散了他心底的悸動。
鍾威不再說話,轉身走出去。
鍾守衡仍然站在原地,身形未動,冷靜的超乎常人。
他看著那個男人離開,看著他走出去,看著他的背影一點點的消失在自己眼底。
稍即,男人輕斂睫毛,譏誚的扯了扯嘴唇。
下一任公司繼承人嗎?
呵……
如果他真的有心覬覦,那麼這個公司,早在七年前就成了他的掌心之物。
可是,不是每個人都對權勢和財富那麼貪戀的。
這個公司,七年前,他沒有動手,七年後,他同樣也不會動心。
男人倚靠著身後的白色大理石欄杆,仰頭,望向蒼穹,目光中微微流瀉出落寞。
季子期走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一個長相本來就具有殺傷性的男人加上此時稍帶些落寞情緒的場景,是很令人心動的。
雖然陽臺的門沒有關,她卻還是走過去禮貌的敲了兩下。
陽臺門的材質是上好的玻璃,敲門聲不似指關節骨敲擊木門時的沉重,帶著一絲清淡。
他聽到敲門聲,卻沒有出聲回應,身形不動,像是在那裡定格一樣。
季子期原本也沒指望著他能夠回應,反正她已經敲了門,禮貌已經盡到了,直接走進來,習慣使然,順手關了陽臺上的門。
她看向他,臉上的神情似笑非笑,“這麼重要的時候,鍾先生卻在這裡欣賞夜景,閒情逸致真是不錯。”
魅色入骨的聲音,狹帶一抹淡淡的令人不易察覺的沙啞,記憶在瞬間翻湧,他第一時間知道了說話的人是誰。
鍾守衡回過頭,漫不經心的瞥了她一眼,抬起手中的高腳杯,喝了口酒,勾唇輕笑:“外面這麼多媒體記者,季小姐冒著被跟拍的危險跑過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老實講,他能夠對她擺出這樣的態度,已經算是客氣。
對於這個女人,他並沒有什麼好感,也不是很熟。
除去在美國待過的那段時間聽過一些關於她的緋聞,以及她在商場上的手段,再沒別的。
“還是……”他收了自己的視線,從陽臺的那一層臺階上邁下來,湊到她耳畔,語氣邪肆:“你想我了,所以來找我?”
口吻戲謔,目光玩味,嘴裡說出的話,卻是要多無恥有多無恥。
季子期被他噎了一下,看著他眼尾處流露出來的禁慾式的誘|惑,完全懷疑自己產生了錯覺,懷疑他剛剛落寞的情緒是裝出來的。
他不是別人,他是鍾守衡。
鍾守衡,怎麼可能會有落寞的情緒?
季子期微微動了動脖頸,調轉了一下角度,使自己的眼角可以看到他臉上的神情,接著他的話回應道:“是啊,從上一次慶功宴上離開之後,我就一直想著鍾先生呢,這一次實在忍不住了,所以就過來看看。”
就算沒有徹底的瞭解,但畢竟當初也相處過,敷衍這個男人的能力,她還是有的。
鍾守衡不動聲色的緊了緊手中握著的酒杯,唇角勾起淡淡的笑,眸底晶亮,他擦著她的肩,走出陽臺,回到臥室。
擦肩而過的時候,也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他的肩撞到了她的肩,力度不小,季子期沒有穩住身子,往後退了兩步。
這個動作,表達了他對她的回應。
無論此次她來找他是因為什麼事,他都不會答應。
一律,拒絕。
他擦著她過去,冷風在同一時間吹過。
風從她的衣襟邊緣鑽進去,吹在她的肌膚上,身體連帶著心,剎那冰涼。
季子期笑了笑。
如果是以前,依照著她心高氣傲的癖性,被人這樣撞一下,早鬧翻了天,可是現在,不管遇到什麼樣的事情,她卻只能笑一笑,讓它過去。
鍾守衡走到桌子旁邊,重新給自己倒了杯酒,拿在手裡,輕輕的晃著,“我不太喜歡繞圈子,季小姐來找我有什麼事,就直接說吧。”
男人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緊貼在杯壁上,與裡面的液體散發出來的猩紅色光芒形成妖|豔對比。
他說話的時候,神態慵懶,唇角的笑意略顯熾熱,只是,那雙狹長的鳳眸中,卻閃爍著寒芒。
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