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心情似乎不錯,才狀似不經意地開口道:“主子,其實奴婢覺得,咱們更應該感謝吳公子才對,吳管家也是聽命與吳公子,才對咱們這麼照顧的……”
柳素聞言。抬頭似笑非笑地盯著穀雨看了好一會兒,穀雨似被看穿了心思,不自在地笑了笑,才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道:“主子,您也別嫌奴婢又說這個。奴婢完全是為您著想啊,您看小主子馬上就要出生了,您難道忍心他一生下來就沒有父親嗎,奴婢覺得吳公子是個好人,且對您也十分有心,你們倆……”
“穀雨啊,我該說你是天真呢。還是想得太簡單呢,先不說我與吳公子身份地位的懸殊,就算拋開門第家世不說,你覺得有哪一個男人會甘心幫別人養兒子嗎?”柳素覺得穀雨有時候實在是有些異想天開,總想將她和不可能的人湊在一起,若是原先她或許還有那麼一兩分想法。幫蛋寶找一個真心待他的“父親”,讓他有一個完整的家庭,但自從知道蛋寶的真實身世之後,這個想法就完全打消了,她覺得應該沒有一個正常人類能接受自己的繼子是一條龍這麼驚悚的事情啊。而像吳善淵這樣的修者更是不在她的考慮之內,她們之間一開始就是一場交易,又何必摻雜進去個人感情呢。
“吳公子是個好人,說不定……”穀雨顯然還是不放棄,想最後垂死掙扎一番。
“不管他是多好的人,我也只當他是普通朋友,他的恩情我一定會報答,但絕對不是以‘以身相許’的方式,所以穀雨,方才那些話以後莫要再提了,若還有下次,我可真的就要生氣了。”柳素神情淡然地警告道。
雖然柳素平日裡態度一直很溫和,但一旦板下臉來,穀雨還是很怕她的,被她這麼一說,立馬噤聲,識相地不再言語了。
柳素休息了一日,便又恢復了精神,第二天一早,那人牙子便帶著挑選好的護衛人選上門了。
人牙子是個三十幾歲的婦人,長得雖不是十分漂亮,卻也體面精神,因時常出入官宦富貴人家,禮節自也是不缺的,一見到柳素便立即躬身行了禮,開口問安道:“小婦人馮李氏,見過夫人,夫人吉祥。”
“馮娘子快快請起,我不過也是個普通婦人家,你不用如此多禮。”柳素雖知道人牙子常人眼中不怎麼受歡迎,但仍然是十分客氣地與她說道,畢竟若不是為了生計,哪個女子願意這般拋頭露面地出來做這等讓人瞧不起的活計。
馮李氏連聲說不敢,兩人又是寒暄了幾句,柳素才大量起跟在她身後那人,開口詢問道:“馮娘子,你身後這位就是你給我找的人吧?”
馮李氏立即點點頭,面上帶著些赧然地回話道:“夫人,因著這有武功的婦人實在是太難尋,小人著實花了些功夫,這才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
柳素卻不甚在意地笑了笑,道:“真是辛苦你了,我也知道我的要求有些難為人,馮娘子能幫我找這人我已經很感激了,我看這幾位都是挺不錯的,要不你先讓她先介紹一下自己情況吧。”
馮李氏立即應了,轉身對身後的婦人使了個顏色,那婦人立即會意,點點頭,往前走了一步,這婦人身形極為壯碩,不同與一般女子,是與男人一般肌肉虯結的壯碩,她一個人體型,就抵得上另外兩人相加了。
“小婦人姓葉,夫家姓錢,祖籍邙山,是山上的獵戶,我從小在山野長大,雖沒正經學過什麼功夫,但從小就有一把子力氣,十四五的是就獨自上山打獵,打個老虎豹子那都是不在話下的,夫人若是看得起,請我看家護院,一次打三五個成年男子,是絕對沒什麼問題的。”
柳素聽地嘖嘖稱奇,有一種見著梁山好漢的既視感,看這婦人的身形,就能猜到她力氣不小了,不過十四五歲就能打死老虎,那可真是了不起,堪當女中豪傑,武松都沒有這麼彪悍呢。
“娘子真是女中豪傑,只是你說你是山中獵戶,就憑著你這身本事,在家鄉應也是過得不錯,為何背井離鄉到了汴京,在我府上做一個小小護院呢,不覺得屈才嗎?”柳素雖不知道一隻老虎能賣多少錢,但想想定也是價值不菲的,就算不能獵到老虎,就是別的野獸也足夠這葉氏過上富足的生活了,她有些想不明白,這葉氏為何要放棄老家安定的生活,還要屈居於人,甘願做一個下人呢。
葉氏低低嘆了口氣,英武的面孔上閃過一抹無奈,緩緩訴說道:“夫人看我這般模樣,就知道我要找一個夫君是多艱難的事,別人家的姑娘都是十四五歲就出嫁了,而我等到二十歲都沒有人上門提親,後來也是老天眷顧我,讓我在山上救了一個書生,那書生好像是上山採藥的,失足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