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地上滴血的聲音,偷偷地伸出了腦袋,冷不防看見白衣紅髮的女子就站在自己前方三步的地方,慌得“砰”的一聲就跪倒在地上。
“洛丹,求求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沒有……不關我的事,是姐姐和娘找黑暗大殿的人殺你,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
腦袋重重地磕下去,後面的話她一直重複,惶恐得語無倫次。
洛丹眯了眯眼,朝梨姝琴一掌拍了過去。
“洛丹,不……”
吸星*讓梨姝琴痛苦地在地上打滾,口中尖叫不斷。
掐算了時機,洛丹收手,留了梨姝琴一命。
將梨姝琴的玄力吸了個一乾二淨,梨姝琴今後就算想做壞事,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發現自己沒死,梨姝琴頭髮凌亂地趴在地上,傻呆呆地望著洛丹漸漸遠去的背影。
——————
————
百鳥鳴翠,樹木蔥鬱。
葫蘆山風景優美的半山腰,一座新建的墳孤零零地立在叢林中。
洛丹手拿酒壺,跪坐在墓碑前,斜身靠著墓碑,一口接一口地灌下去。
不能喝酒嗎?反正都活不久了,又何必要忌諱?
不敢將身體恢復成常人之狀,只因她一旦恢復,心病的復發就會讓她立即喪命。
可她這模樣也不敢見人,所以十日來,她時時跪坐在武傾城的墓前,不言不語。
一頭紅髮鮮豔如血,傍晚霞光的照耀下,流動出層層光暈,然而,這模樣洛丹自己都不喜歡,出現在別人面前,恐也會把別人嚇出病來。
“你愛他嗎?”司徒珏站在墳墓的前方,深情地看著洛丹,輕輕地出口詢問,心中有著隱隱的痛。
洛丹轉過臉,瞧見司徒珏的髮型,久久地不曾挪動目光。
劉海長至眉頭處,微微彎曲的碎髮讓他好看的劍眉若隱若現,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俊美臉龐經這如同偶像明星的髮型修飾,原本絕色的男子更加動人心絃。
頭髮被黑衣人削去一大截,司徒珏再也無法將頭髮束縛到頭頂上,在司徒珏頹廢地躲在房中不敢見人時,風月拿著剪刀進去勸了他許久,最後得到他的允許將頭髮剪成了現代的模樣。
風月說洛丹最喜歡這種另類無羈的髮型,所以司徒珏滿含期待地出現在洛丹面前,緊張地觀察洛丹的反應。
愛他嗎?
那問題洛丹心中想了想,無法回答地轉回眸光,又開始飲酒。
“你有孕在身,喝酒對胎兒不好。”
得不到洛丹的答案,司徒珏沒有多少失望地提醒,其實,洛丹不回答比洛丹肯定的答案讓他舒服。
一言出,洛丹果然頓住喝酒的動作,近在咫尺的酒壺在唇邊駐留了半響,她的手無力地耷拉下去。
意念取出一支橙兒幫忙準備的玉簫,她靠在嘴邊,輕輕地吹起了一曲“笑傲江湖”。武傾城曾經誇她的簫好聽,那麼她就讓這簫聲陪伴武傾城安眠吧!
今時不同以往,在沒有經歷過多少曲折之時,她純粹是羨慕這曲子中所描述的境界,而現在整一支曲子她吹奏出來都有一股悲涼的味道,笑傲江湖,這世上又有幾人能夠真正的做到笑傲江湖?
司徒珏靜靜地看著,聽著,心一陣一陣地收縮,仿似被什麼狠狠地抓了幾把,疼得幾近滴血。愛武傾城嗎?也許洛丹是愛武傾城的吧!
曲終,人靜,洛丹靠著墓碑又開始感傷。
“跟珏回去好嗎?”司徒珏心疼地過來,蹲在洛丹身邊,語聲哽咽地道。
洛丹的目光轉向司徒珏,定定地看了司徒珏半響,才幽然道:“珏,我還能活多久?”
司徒珏極不是滋味地將洛丹摟在懷中,無力地安慰道:“丹,你能夠活下去,一定能夠活下去。”
“我是陰魅,到了地獄要承受萬年地火的洗禮,我承受不住那種痛苦的,有什麼辦法可以魂飛魄散呢?”
靠在司徒珏結實的胸前,洛丹輕輕柔柔地開口。
“丹,別這樣,你要堅強,橙兒不是去找雲輕狂要內丹了嗎?要到了內丹你一定會有希望。”司徒珏言語中盡是掩飾不住的痛,如果可以他願意代替洛丹去承受。
“輕狂啊!咳咳咳……”提起雲輕狂,洛丹心緒波動,捂著嘴就咳嗽了起來,這讓司徒珏更加難受地摟緊她。
“也許,他不會給……”洛丹語罷木然地看著草地,想起雲輕狂最後看她的眼神,她就心底悲涼得沒有任何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