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手從懷中拿出了書信遞到了李宛婷的面前,青蔥般的十指,沒有任何的傷痕。
接過書信,李宛婷又是輕幽一笑,“行了,你下去休息吧。待巧姐那完了事,你若真覺得她是個朋友,便去和她解釋清楚吧。巧姐是個明理的人,只是跟錯了主子,你和她說清楚,她定不會怪你。”
謝過李宛婷後,小玖也走出了正廳。
思蘭嘆了口氣,看向了李宛婷,“主子,下次再有這種事,可別找我做這行刑的人了。雖說不是真的動刑,可把那夾棍拿在手中,心裡還是難受的不行。”
李宛婷輕笑著,撇了思蘭一眼,“好在當初有小玖這麼個眼線在朱雀宮,若不是小玖,怕是貴妃真的要害死父皇了。”
點了點頭,思蘭不再說些什麼。
亡國
之音哀以思,國無人兮莫我知。
米朝二十五年,二月二十三日。
貴妃因叛國獲罪,廢其貴妃身份,並賜與三尺白綾令其自盡。其子,尊皇子李元明降級為永安皇子。
那日,巧姐的口述中,詳細記載了貴妃與周軍事如何聯絡通訊,並向其告知宮城的一些重要機密,加上小玖從朱雀宮中偷出的書信。皇上看了之後,自是龍顏大怒。永安皇子自知其母罪孽深重,主動請兵出戰,皇上拿起封號,封其為永安將軍,領千軍攻敵。
聖朝皇子和德欽皇子依舊每日陪在養尊殿中,同皇上,正一品文大臣趙煥共同商量對策。其他大臣,武臣皆領兵參戰,文臣則分批進宮,輪流參與討論。
後宮之中,皇貴妃病逝,貴妃又被賜死,本來這後宮的擔子就應該是落在德妃的身上。但因為貴妃的事情,宮外的戰事已經傳入宮中,后妃中人心潰亂,皇上下旨,讓鎮國公主李宛婷同德妃共同管理後宮,並給了特權,若是有擾亂人心者,無論其品級高低,均可直接問罪。
結束了早安,后妃才在各自宮女的攙扶下離開。
“宛婷,你說,我們能贏嗎?”德妃忍不住問道。若換在平日,即使是打到她的面前,她都不會問上一聲。但現在,譽歆公主死了,皇貴妃死了,貴妃死了,后妃也是一天比一天更加消瘦無顏,德妃也終究是有了感觸。
李宛婷淡淡一笑,頗有些無奈的味道,“說句不敬的話。我們與周軍的差距實在太大,能撐至今日,已經是件難事。只怕,米朝,再沒有幾天的光陰。”
德妃雖是也有這麼想過,但如今聽李宛婷這樣直接的說出,心裡還是有著些震驚,“宛婷,那你說,若是米朝滅亡,我們,是死還是活著?”
“德妃娘娘,你怕死嗎?”李宛婷只是問道,輕幽一笑,也離開了賢德宮。
德妃心裡一陣難過,剛剛李宛婷留下的問題,她並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娘娘。”雲雁乖巧的叫道,“早安結束了,要傳早膳嗎?”
德妃晉級之後,本就該立刻搬至賢德宮中,但她住慣了琴塢,一直沒搬,直到貴妃死後,需要她來主持每日後宮中的早安才搬到了賢德宮中。李宛婷見德妃身邊沒有個體己人,又看雲雁乖巧聰慧,才讓雲雁留在賢德宮中伺候德妃的。
擺了擺手,德妃只是輕聲道,“今日沒有什麼胃口,就不必傳膳了。雲雁,你說,人死之後會去投胎轉世嗎?”
“奴婢覺得會。”雲雁打得肯定,又是記起了死去得趙妍,“娘娘,怎麼突然這麼問起?莫不是身體有哪裡不舒服嗎?”
搖了搖頭,德妃微微一笑,再不說些什麼。
米朝二十五年二月二十七日。
皇上散去了眾臣,將自己關在了養尊殿中,只留下了聖朝皇子一人。
“父皇,怎麼了嗎?”見皇上面色慘淡,李元華忍不住問道。
輕咳了幾聲,皇上第一次在別人面前顯示出了自己得體弱,“元華,朕的情況朕比任何人都清楚。周軍快要直逼宮門,我軍戰敗,只是這兩日的事情。”
李元華想要否認安慰,卻發現自己已經找不到安慰的藉口或是理由,只能是安靜的聽著皇上的話。
“周敬翎的父親,是朕的鎮國將軍,他們周家的祖輩,更是米朝的開國功臣。當初,皇位本是他們周家的,但他們家的祖輩見先皇治國已深得民心,便是將皇位讓了出來。如今,他們周家的子孫要來要回皇位了。朕並非捨不得這皇位,只是不喜他們這樣的方式,傷害了朕的百姓。”說完,又是看向了李元華,“元華,今日朕留你在這,和你說這些,便是想要告訴你。這江山,有他們姓周的一半,也有我們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