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悄無聲息又不留痕跡的在林間穿梭著。
當行進到某顆巨樹之下的時候,四人之中的那個腰間別著三把肋差的男子打出了一個手勢,其餘三人立刻停下了前進的腳步有些不情不願地聚攏了到他的身側。
“看來這個傢伙比我想象之中還要難纏的一些啊……”他一邊用比耳語大不了多少的聲音說著話一邊四下裡用鷹隼一般犀利的目光打探著周圍,他的背脊和四肢都微微蜷縮著積蓄著其中可怖的力量,“我們跟了他這麼長時間,竟然都沒能讓我們找到機會。”
“我們替他解決了不少殺手。”揹負著一張大弓腰間懸掛著弓弩的傢伙用粗粗的低沉嗓音說道,“結果非但沒有讓他放鬆戒備,反而讓他更加提高了警惕。”
“他是一個天生不信任、不安全的人……”背後斜揹著一柄類似禪杖模樣的棍棒的傢伙發言道:“他不介意用最大的惡意揣測一切,更是始終打著最壞的打算……他充當獵物的時間太長了,他已經習慣被狩獵了。”
四人之中唯一沒有把武器露在明面上的那個傢伙此時也開了口,“吾等緋紅忍眾信賴的是絕對武力,而不是像那群淺紅的軟蛋一樣依靠鬼蜮伎倆。”他生硬地說道,“直接上去斬斷他的頭顱就是了,何必用這些花哨的手段來浪費時間?”他用尋釁的目光看向帶刀的男子,“還是說,僅僅身為上忍的你並沒有資格和能力統率身為中忍的吾輩?!”
帶刀男子直面來自同伴的挑釁非但沒有氣惱反而竟然也有幾分躍躍欲試的意味,“現在還不是時候。等結束了任務之後我們可以好好玩一玩,看一看我到底有沒有能力越級指揮你們。”
“將緋紅的獨行忍者強行湊到一起,果然不是一個好主意啊。”揹著禪杖的傢伙悠然說道,“向來以無信、悖逆、桀驁著稱的緋紅忍者能安安穩穩的一路合作到現在,對我來說已經是一個奇蹟了。”
“哼!”帶刀男和空手男都轉過頭去瞪視了背禪杖的傢伙一眼。
“雖然你傳承了‘風魔’一脈的秘術,但是別忘了,你也是出身緋紅的忍者。”揹負長弓的傢伙出言揶揄道。
背禪杖的傢伙瞥了長弓手一眼雖然沒有直接出言反駁但是也動了動嘴唇不屑地吐出了幾個詞彙,看他的口型,大概是“女流之輩”一類的詞彙。
四位出身自緋紅的忍者彼此滿懷戒心、不懷好意的對視著,場面一時間變得緊張了起來。
自古以來緋紅的忍者就以不肯受制於主君、不安於下、無信無義、朝秦暮楚而聞名,他們始終認為自己僅僅是出售武技的商販,只為出價更高、更合適的僱主奉獻他們認為合理的商品。這群極度信奉個人力量的忍者從來都不知道合作為何意、團結為何物,相比較和同門進行協作他們似乎更喜歡奪走同門的性命和地位。
即便是經過了一次堪稱覆滅式的打擊之後重生的緋紅忍眾似乎依然沒有改掉這些臭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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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名緋紅忍者尾隨著梅林的蹤跡在淺紅地區的山林間遊蕩。而這片山林現如今的主人,那群向世界播撒忍者之名的淺紅忍者也終於走出了他們古老的屋舍,開始出現在自己的領地之間。
密林之間十幾名身著各色勁裝的男女在林間急速奔走著,每位正在疾走之中的忍者身旁都跟隨著一隻神奇寶貝,它們或是緊緊跟隨或是超前探索或是落後壓陣。這群忍者並不像那四位緋紅忍者那樣仔細遮蔽著自己的臉龐而是大模大樣的顯露著自己的容顏,只有為首的兩位一大一小的女子面帶面罩遮擋住半張臉龐。
左邊那位身材凹凸有致的年紀稍大的女子有著一頭閃爍著妖冶光芒的綠色長髮,紮成長馬尾之後的綠髮在女子跑動之中左右搖擺著,煞是靈動。這位女子的身旁緊緊跟隨著一隻胖乎乎毛乎乎的毛球,邁動著一雙小短腿的它竟然也能一直咬住女子飛速的腳步。
右邊那位身材平板的妙齡少女則有著一頭紫黑色的短髮,這些質地似乎很結實的短髮被艱難地聚攏成一束用橡皮筋狠狠綁紮在少女的腦後。這個少女和周圍的忍者們有著明顯的區別,那就是她的背後竟然繫著一面粉紅色的披風,隨著少女那快速奔走之中的腳步披風在她的身後化成了一道直線獵獵作響。
一行人沒有任何語言或是肢體上的交流,他們只是在賣力狂奔,筆直地朝著梅林前行之中的方向急速前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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