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茜搶著道:“原來她不是唐大人的親生女兒,是唐大人在四年前收養地。”
我心裡恍然大悟,暗道:“難怪覺得哪不對勁呢,顧維均現在應該才出生沒多久。若是要娶唐紹儀的女兒。那個女孩應該還沒出生才對。”現在聽曉茜一說,便明白了過來。
桃紅道:“原來唐姑娘是鳳陽人。家鄉遭了水災,一家人便逃難到了上海,誰知道她爹孃都先後因病故去了,有一個惡少想要掠她回府,被唐大人半道上給救了,見她可憐,便收了她做養女。”
蕙仙嘆了口氣道:“真是個苦命的人。”
我卻無意中看到了桃紅眼角地淚光,卻並不說破,想來她那道疤一定也有些故事吧,只是我卻從未問過,這次入京,但凡有人對她上的傷痕表示出不滿時,我都會說那道是為了救我落下的,所以最近她似乎也總是想跟我說些什麼,可是一到嘴邊就不說了,我也沒逼她,還是要等她自己說出來才好。
到了晚間,我因為想著軍訓的事情,所以怎麼也睡不著,便悄悄起身,到了院子裡,到處都是靜悄悄的,只有走廊裡的燈籠閃著微光,我坐在石凳上,仰望著星空,忽然很懷念現代時不時在天空中掠過的各式飛機。
就在我發呆的時候,就覺得肩上一沉,一件披風已經搭在了我的身上,轉頭就看到桃紅擔憂地神色。
我笑著道:“沒事,我只是在想有什麼法子可以讓女子學堂也能參加軍訓。”
她點了點,便在我旁邊的一張石凳上坐了下來,默默地看著我,卻並不說話,過了一會兒,我見她還坐著,便道:“我沒事,你回去歇下吧。”
又沉默了一會兒,終於,她開口了,緩緩地道:“格格可想知道我臉上的這道疤是如何來的嗎?”
終於要說了,我笑了笑,道:“沒關係,你願意就說吧。”
桃紅眼裡閃著淚光,娓娓道來,原來她家原來是天津的,父母具在,還有一個哥哥,比他長了兩歲,一家人靠著另一條街上的一個雜貨鋪為生,雖說掙不了大錢,卻也夠一家人吃飽穿暖,到了年節,還能有些節餘,一家人都很知足,其樂融融,可是有一天,一個人打破了他們的這份幸福與平靜。
那個人叫馮三,是個教民,看上了他們家的雜貨鋪,找上了他們,開始是好言相求,想要買下那間鋪子,可鋪子是一家人賴以為生的生計,而且她父親一直希望等到兒子成婚地時候,就把那間鋪子給他,自是不同意。
馮三見買不成,便開始使詐,常常找些地痞、流氓去搗亂,雜貨鋪的生意漸漸變的清淡起來,可是一家人還是很勤奮,娘和桃紅時不時出去接些刺繡、漿洗的活計,倒也能貼補家用。
馮三一見搗亂不成,便去官衙找人,仗著自己是教民,弄了些個捕快,來封了雜貨鋪,說是懷疑他們暗中買賣煙土,父親做為一家之長,自是氣憤不過,一紙訴狀告到了衙門裡,誰知道馮三早和官府勾結好了,竟把她六十歲的老父一陣亂棒打了出來。
回到家裡父親就病倒了,找了郎中來看,一開始家裡還能支撐,可是父親除了外傷,再加上心病,日子越拖越久,一直拖了半年終於沒頂住,一閉眼,過去了。
桃紅的大哥自是氣憤不已,心想你縣衙不管,那好,我告到府衙去,誰知道去了之後,倒是沒捱打,卻被人給扔了出來,氣急了,聽人說了李鴻章為官正派,便跑到了直隸總督衙門去堵李鴻章,他運氣倒好,讓他給堵著了正主兒,李鴻章接過狀紙,轉身告訴他,讓他先回家裡候著,等查清楚了,自會還他一個公道,哥哥喜滋滋的回到家裡,告訴她和娘申冤有望。
我聽到這兒,冷笑了一聲,果不其然,第三日,就在一家人等著自己的沉冤召雪時,馮三竟然帶著他們的狀紙和一幫人,打上了家門,將屋裡亂砸一氣,道他們若是再到處告狀,便會讓他家一生不得安寧,不是已經死了一個嗎?他馮三不在乎讓他家再少幾條人命。
桃紅地哥哥看著被馮三撕成粉碎地狀紙,一時竟然呆住了,原來李鴻章看到狀紙時,本來也要嚴查的,誰知道查到後來,發現馮三背後站著地是英國人,李鴻章思前想後,覺得不過是一升斗小民,沒必要為了一個小民去得罪英國人,便把那張狀紙讓人送給了英國的領事館,讓他們嚴加管教,便不再過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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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這一事,桃紅的娘又一病不起,沒多久就跟著她爹走了,桃紅氣急,跑到馮三的店裡去一陣搗亂,大罵馮三無恥,誰知道她這一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