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芸聽到通傳,愣了一下,雖說她知道年後蔡家人會來,可這也來得太早了點,她還以為至少要過了元宵節,看來不止她急著把宋箬湖嫁出去,蔡家人也急著娶媳婦,嘲諷地一笑,命人把蔡家的人領了進去。
蔡家人請人擇了三個吉日,讓宋家人挑選。紀芸客套了幾句,就安排他們在客院住,等宋綏晚上回來,把紅紙和一疊銀票遞給他,“蔡家人送三爺選個合適的日子吧,也不知道二姑娘三姑娘親迎的日子定在什麼時候?”
“這是我們三房嫁女,礙不到長房和二房。”宋綏抽了兩張銀票出來,其餘又全遞還給紀芸,讓她保管。
“話是這麼說,可畢竟沒分家,妹妹在姐姐前面出嫁,大哥,二哥二嫂嫂到是不會有什麼話說,就怕老太太和大嫂嫂心裡不舒服。”紀芸嘆道。
宋綏為官多年,一聽就明白紀芸這話中之意,笑道:“那我就去請父親來選日期好了,她們叫沒有話好說了。”
“時間尚早,想來老太爺還沒睡。”紀芸笑道。
宋綏拿著那紅紙出門去找宋老太爺。
現在只要不是嫁宋箬溪,嫁誰,宋老太爺都不會在意,指著第二個日期,“就這個,八月二十七。”
宋綏滿意而歸。
喜事屬於三房,悲事屬於二房,次日,一個噩耗傳來,和宋箬湖定親的俞少爺昨夜被人捅死在叮叮樓。叮叮樓是京中有名的小倌樓,好男色的男人流連的地方,捅死他的是祺郡王世子的手下,他已經去衙門自首。
宋箬湖呆了,俞少爺死了,她成望門寡!就算不當寡婦,她日後也只能去當填房繼室,她的命怎麼這麼苦?
歐陽氏大笑三聲,連老天都看不順眼宋箬湖這個不尊嫡母的東西。
這天早朝退朝後,皇上把紀承宣召進了御書房,“紀卿,你看看這個。”
紀承宣接過那張紙,上面寫著十首曲目,落款寫著盛瑜公主府姜衍,低垂的眸底閃過一抹異色,佯裝不知情地問道:“皇上,這是?”
“初二那天四大樂師隨花車遊街,共吹十八首曲子,凡寫出十首來的人,可得蕙蘭兩盆,姜衍為得到花,就請愛卿的外孫女幫忙,寫出了這十首曲目。”皇上笑道。
“此事,老臣不曾聽外孫女提起過。”紀承宣語氣平靜地道。
“愛卿的外孫女與愛卿一樣,不喜爭功,朕問過姜衍,他說愛卿的外孫女喜吹笛,還箜篌彈的也不錯。”皇上端起茶盞淺啜一口,“元宵節,宮中設宴,愛卿帶她一起進宮來,聽聽四大樂師所寫的新曲,鑑賞鑑賞。”
“皇上,這不符合宮中規矩。”皇上是位明君,但皇上同樣也是個男人,而且是個喜好女色的男人,宋箬溪的容貌更甚於李夢蘭,若讓皇上見到箬溪,那麼將是一場天大的禍事。紀承宣不是承恩候,他不願讓那個清靈似仙子般的外孫女去世間最骯髒的地方。
“元宵佳節,朕要與民同樂,她怎麼說也是愛卿的外孫女,又是宋尚書的孫女,她父親雖只有五品官,但政績卓越,她也是個官宦家的千金,不算普通的平民百姓,進宮來賞燈,倒也無妨。”皇上見過周思儀,周思儀對宋箬溪讚不絕口,皇上對宋箬溪多添了一份好奇,執意要見見這個才華過人的姑娘。
“老臣領旨。”皇上把話說到這份上了,紀承宣無奈地同意,有一種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之感。
這件事阻止不了,紀承宣很頭痛,同樣頭痛的,還有宋箬溪,她開開心心的隨紀薔去城外馬場騎馬,卻遇上了蠻不講理的安寧郡主。
以前在現代宋箬溪去草原玩時,騎馬遛過彎,上馬學得很快。學會了上馬,有些小得意,就想策馬奔騰一下。紀薔說什麼也不讓,怕她從馬上摔下去,讓個護衛在馬前拉著韁繩,牽著馬車,就跟在草原一樣,只能遛彎。
“姨母,雪蹄是經過馴化,它不會摔我下來的,您就讓我策馬跑兩圈吧!”宋箬溪遛了幾圈,自認騎術可以過關,再次請求道。
“再馴化的馬,它還是馬,成不了人。等你再遛上十天半個月,才可以慢跑幾圈。”紀薔是小心為上,出門是紀老夫人可是千叮嚀萬囑咐,要是宋箬溪出一點事,她就得挨家法,她可不想成為紀家第一個挨家法的出嫁女。
宋箬溪扯了看垂在帷帽上的面紗,嘆氣,騎在馬上又遛了幾圈,就看到那邊跑來一群人,男男女女。女的,宋箬溪只認識安寧郡主,男的,宋箬溪只認識鄴疏華和姜衍。看到鄴疏華和這些人混在一起,宋箬溪頗感詫異。
“你下來,這匹馬,本宮要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