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少爺踟躕,急得直跺腳,“少爺,您這幹嘛呢!大姑娘還在裡頭呢!”
傅恆一愣,扭頭招手叫來一名侍衛:“去,到前頭請爺過來。”一個是你兒子,一個是你侄子,就看你怎麼發落了。無論如何,不能虧待我家姐姐。想到這兒,喚來梅香,附耳一一吩咐明白。梅香聽了,狠狠點頭,“少爺放心,梅香定不辱命。”說完,按照傅恒指引,溜著牆角,趁著前頭戒嚴、後頭鬆懈,她一個後院丫鬟,竟然成功出逃,摸到怡親王府後門外,找到一直盯梢的富察家奴,喘著氣催促:“快,到家裡去請老爺、老太爺,就說少爺在怡親王府跟人打起來了。快!”
那家奴本就是傅恆跟班,聽梅香這麼一說,生怕自家主子吃虧,跟同伴說一聲,留下人繼續盯著,飛一般朝富察家方向跑去。梅香不敢停留,拉住另一個家奴問明履郡王府邸何處,邁開大腳就要飛奔。身後家奴急忙拉著,遞過來藏在牆角的馬匹韁繩,“騎馬快!”梅香顧不得道謝,爬到馬背上,疾馳而去。留下一陣煙,嗆的家奴直打噴嚏。
履郡王妃、馬奇之女富察氏正要睡下,就聽陪房嬤嬤在門外回事:“福晉,富察家來人,說有急事要見您。”
富察氏一愣,急事?莫不是爹爹年紀大了,有什麼不好吧?前幾日還聽說得了風寒。想到這兒,急忙站起來穿衣服,對外吩咐:“叫她進來。”
梅香一進門,撲通跪地,哭著喊:“姑奶奶,不好了,您快去救救少爺吧!”
富察氏大驚,扶著桌角站起來,“你不是小玉身邊的丫鬟,怎麼是你來了?快說,什麼事?少爺怎麼了?”
梅香還記得傅恆囑咐,只把糊弄馬奇、李榮保的話拿出來搪塞。富察氏暗想,侄兒的事,自己不方便出馬,少不得麻煩王爺。如此一來,履郡王夫婦也連夜趕到怡親王府。李榮保夫婦因為女兒出門禮佛,至今未歸,本就在家中等待,得了訊息,也立刻動身前來。
姑嫂倆見面,直接到後堂去見兆佳氏。舅婿兩人則是去找怡親王。四人本以為是傅恆闖出禍端,匆忙離家之時,都帶上賠禮之物。哪知,一進門,就看見帝后二人車駕,更加疑惑。兆佳氏迎著十二嫂子和李榮保夫人進到後堂。一見二人進來,衲敏抱著公主就笑了,“剛我還跟十三弟妹說,這深更半夜的,倆人乾坐著無趣。正好你們來了,既然都無事,那就打圈兒雀牌吧。”說著,便招呼小丫鬟擺桌子發牌。
兆佳氏站在一旁發愣,剛才小丫鬟暗暗給她使眼色她不是沒看到。只是,如今的事,叫她如何辦好?
十二福晉一路上在馬車裡,見梅香吞吞吐吐,心裡疑惑,怎麼侄子招惹是非,反而是侄女的貼身丫鬟來報信。如今一看皇后也在,心中多少有些眉目。急忙跪倒在地,給皇后請安。李榮保夫人也跟著自家姑奶奶行禮參拜。
衲敏只好放下公主,笑著親自扶起二人,“這是做什麼。我跟十二弟妹本就是妯娌,跟李榮保夫人眼看就是親家,這又不是朝堂,很用不著多禮。十三弟妹,你說是不?”
兆佳氏淡淡一笑,“娘娘自然是平易近人,最讓人敬佩的。”
衲敏一笑沒說話。十二福晉還要再說,就聽門外高無庸叫人傳話:“主子請主子娘娘去一趟。”
衲敏深吸口氣,罷了,該來的總是要來的。便抱起公主,吩咐弟妹們和李榮保夫人,“你們也一起去吧。既然來了,乾坐著也沒意思。”
跟著報信的小太監,皇后、公主、命婦一行來到東小院兒後院門外。院子裡靜悄悄的,鴉雀無聲。只有料峭的北風颳過樹枝發出嗚嗚聲。吹的人身上一陣發冷,衲敏不禁裹緊身上斗篷。公主窩在皇后懷裡,瞪著眼看院子裡冷臉站著的雍正、十二、十三和李榮保父子。至於那些個太監、侍衛、家院,全部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儘量降低自己存在感!開玩笑,皇家窩裡鬥,親王世子搶皇子媳婦,這是咱這平民百姓、包衣奴才能知道的?
高無庸此時是退無可退。只得到皇后跟前行禮,低聲道:“主子娘娘,主子在院裡等您呢!“
衲敏點頭,頭也不回,對身後說:“走吧,早晚要知道的。”兆佳氏和富察氏姑嫂無奈,只好硬著頭皮進來。一行人悄聲輕步,到雍正跟前。雍正擺手,暫免行禮,指著屋裡,叫衲敏聽動靜。
衲敏圍著斗篷,豎耳細聽,一句話,差點沒叫她把懷裡公主扔出去。只聽一個年輕的聲音說:“小玉,你相信我,我的心裡只有你,沒有別人。明天,我就請阿瑪額娘到宮裡求四伯父、四伯母給咱們指婚。只娶你一個,什麼側福晉、庶福晉,我通通不要。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