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佐領則一把搶過煎餅,拿塊帕子包好塞到懷裡,嘴裡說:“回去給主子看,也是證物!”開玩笑,跟碧荷共事那麼長時間,他會看不出這是皇后主子做的吃食?
等這一夥兒人終於罵罵咧咧、大大方方地從山村撤出時,村口牲口槽裡,突的冒出一個腦袋,嘴裡吐一把乾草,一面罵罵咧咧,“他母親滴!錢六兒,你家的牲口吃的也太差了吧!乾草就乾草吧,還有石頭!”
大樹洞裡,錢六盯著雞窩頭鑽出來,“愛吃不吃,不吃給我家驢省著!”
孔蘭珍領著大夥兒從枯井下爬出來,召集眾兄弟,“快走!去京城!”
不出半日,臨近木蘭圍場的雍正就收到了已經涼透的半塊煎餅,煎餅上,兩顆牙印顯得極為晃眼。雍正帝大怒:“把那兩顆牙,給朕拔嘍!”我媳婦兒做的東西,我還沒吃,就叫你給搶先了!朕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作者有話要說:防抽防盜:麻煩在貼吧上貼俺文的童鞋,能不能晚兩天?我才發出來你就貼,這——也太急了吧?
99章
孔蘭珍嚇了一跳,往日女兒就算闖了禍,有人要死要活的,可沒人哭的這般動人心絃,令人聽都不敢聽的。不由感慨,“這位夫人,您究竟受了什麼委屈,不妨到寒舍細說吧!”這要叫她在這兒堵著路口哭下去,上午村子裡的人可就別出來了。
說著,給幾個拜把子兄弟使眼色。幾人會意,急忙拉牛拖車,進到村裡,到一戶小小院落停下,與孔老漢、孔蘭珍拱拱手,各自散去。
孔蘭珍這才吩咐女兒:“還不將這位姨媽扶出來。到屋裡倒茶去!”
王五全早跳下車,抱下小主子,在一旁候著。衲敏兀自抽抽搭搭,扶著碧荷的手下來,剛站穩,便捂著胸口,悲悲切切、悽悽慘慘慼戚地嗚咽不止。
不得不說,衲敏本人還是很有柔弱女子的潛質,一時間,將有生以來所有委屈想了個透,從跟那個誰談戀愛,到後來訂婚臨領證了又被退婚,從來到這個悲催的世界,到現在不知道怎麼面對雍正大叔。越想越覺得自家命好苦。剛開始或許還有演戲的成分在裡頭,這一會兒,完全忘了是來博取同情。一時間,整個人都浸在悲傷哀涼的情緒裡面不自拔。如此一來,縱然孔老漢經年老人,也不得不陪著掉了兩滴眼淚。
孔蘭珍本就是俠肝義膽,扶著衲敏進了屋,親手捧著茶杯,請她喝了兩杯水,候著這位夫人哭勁兒小了,這才柔聲細問:“夫人,您有什麼事,儘管說出來吧。小婦人雖然沒什麼本事,可是,聽您訴說訴說,也能給您寬解寬解。”
碧荷和王五全遠遠立在門檻上,個個強忍眼淚,娘娘啊,您究竟受了多大委屈,還有哪件是咱們不知道的,哭的奴才們都心疼啊!
小十一個勁兒揉眼睛,嗚嗚,其實偶不想哭,但沒辦法,這個氣氛,實在是不哭顯的不厚道、不仁慈、不善良、不寬容、不孝順哇!
孔郭郭淚流滿面,掏出小手絹一個勁往衲敏手裡塞,“嗚嗚,姨姨,你別哭,你有什麼事,都跟我娘說,她會幫你的!嗚嗚——”
衲敏猶自悲傷,接過手帕擦擦眼角,沙啞著嗓子對孔蘭珍頷首,“小婦人一時悲切,讓夫人為難了!”說著,又哭了出來。
孔老漢實在受不了了,起身去屋外,嚎啕:“哎呀,妞她娘哇!你走的恁早幹啥呀!偶又當爹又當娘,這個日子,可是難熬哇——啊啊啊!”
孔蘭珍連翻幾個白眼,只得笑著對衲敏說,“夫人有話,若是信得過我,不妨說出來,心裡也好受些。”
衲敏此時,也收了哭色,覺得把個老爺子都惹哭了,挺過意不去的,又是賠禮。孔蘭珍見怪不怪,笑著擺手,“幾十年都那樣,見不得人掉淚。沒事兒!”
衲敏這才言歸正傳,低頭做出委委屈屈的模樣,“本來,這是家中之醜事,不該說出來,叫人替我煩惱。可是,要是不說,我這心裡頭,實在屈的慌啊!”
“既然這樣,你就說說。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但凡有事,大家幫襯著搭把手,也就過來了。”
衲敏暗自佩服,不愧能以一女子之身,獨佔棋盤山頭把交椅,是個人物。抽抽鼻子,低聲婉言:“要算起來,我孃家,也是大戶人家。只可惜,我爹早死,我又是晚生女,嫁人之時,便只嫁了個大門庶子。本以為,從此夫妻安生度日,哪知——我那口,他,他不是東西!”
孔郭郭一聽,急忙問:“他是不是在外頭偷人了?”
孔蘭珍一把拍到女兒屁股上,“小孩子懂什麼!什麼叫偷人了!不許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