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琴撇撇嘴,“真是聖祖四阿哥的兒子,父子倆一模一樣!”
弘經聽了,笑笑不語。倒是弘緯皺皺眉,“哥哥,水至清則無魚!”
衲敏長嘆口氣,“好容易喝杯茶,光是找茶葉,燒開水,就忙了半個時辰。結果,等了半天,半滴水沒入口,渴地都快成水牛了。還要聽你們在這兒大談國事!往後啊,我這屋裡應該掛個牌子,上頭就寫:只言家務!省得你們淨說那些我聽不懂的玩意兒!”
弘琴一笑,伸出一雙白嫩嫩的小手,捧上一盅茶,“母親大人,請用茶!”
衲敏這才笑著說:“乖!”接過來,一飲而盡。旁邊姊妹三個看了,不住搖頭:怪不得額娘剛才說快成水牛了,她這麼個喝茶的模樣,分明就是飲牛!
就在三人逼著衲敏學端莊、學矜持,學細品慢嚥之時,雍正救駕來了。
進了屋,這母子四人連忙下炕施禮。雍正往炕上,不由笑了,“怪不得朕一進門,就聞見一股龍井清香。原來,是你們娘幾個在鬥茶啊!”
弘琴笑著上前挽住雍正的手,拉他到炕上坐下,自己陪在一邊,衝他撒嬌:“皇阿瑪,哪裡是鬥茶啊!是孩兒在孝順母親大人,請哥哥弟弟們一起吃茶!”
“哦?”雍正聽了,更加高興,擺手叫衲敏與兩個兒子坐下,摸著弘琴頭髮笑說:“很該如此。(。。)你一個女孩家,多學些繡花茶藝,也能養些氣質。看你皇額娘,就很不錯嘛!”
衲敏聽了,微笑不說話。這姊妹三人聽了,互相,弘琴衝哥哥弟弟偷偷伸伸舌頭:就皇額娘那個牛飲的模樣,還是不叫皇阿瑪知道的好!
坐了一會兒,弘經看出雍正話語之間,不住往外看高無庸動靜。暗忖有事,便給弘緯使個眼色,兄弟倆一起跪安。
弘琴給雍正倒杯茶,扮了會兒乖巧女兒,便叫小宮女收拾茶具,自己也去洗手。
雍正見幾個孩子都走了,便將李氏求見的事說了。衲敏想了想,說:“李氏本就無大錯。不過是仗著是弘時生母,說話做事嬌氣了些。別說她以死相逼,就是尋常時候,想來給您請安,也很該叫她進來。臣妾以前就問過您,是不是該給李氏復位。今天,索性就再問您一回?”
雍正聽了,嘆氣,“再。等會兒她來,你先見,問問什麼事。要是重要,朕再見她。”
衲敏想想,覺得沒什麼不妥,剛要開口答應,聽外面啪的一聲脆響,緊接著,就有小宮女驚慌失措地大喊:“公主、公主,您這是怎麼了?公主——”
衲敏跟雍正都嚇了一跳,趕緊出去看。就見弘琴蹲在地上,左手攥著右手袖子,右手下垂,正一滴一滴往地上滴血。見父母緊張地過來詢問,弘琴公主抬頭,兩眼噙著淚花,衝帝后二人委委屈屈地訴苦:“皇阿瑪、皇額娘,好疼啊!”
衲敏趕緊蹲下來,要看弘琴手上傷口。弘琴一面躲,一面哭:“皇額娘別看了,兒臣不疼。一點兒都不疼!”
雍正氣的直罵後頭跟的四個小宮女:“都幹什麼吃的?在一旁緊跟著,主子都能受傷!”當即就要拉出去全部杖斃。
偏弘琴此時善心大發,跪在地上懇求雍正:“皇阿瑪,不怪她們。是兒臣剛才去洗手,看見一套景德鎮鬥彩母雞小雞覓食茶具,很是喜歡,想帶過來給皇阿瑪、皇額娘一起把玩。因怕小宮女們不夠細心,半路磕著碰著。一路上,都是兒臣親自捧著。可沒想到,一路沒事,到了門口,反而給絆了一跤。都是兒臣沒用,皇阿瑪,您就別處罰她們了。她們平日裡,最是忠心護主。為了扶兒臣,自己也受傷了呢!反而是兒臣,打碎了宮裡器具,還請皇阿瑪責罰!”說著,規規矩矩磕頭。一面磕頭,還不忘一面用左手把右手給藏起來。
雍正跟衲敏登時心疼不已。衲敏趕緊扶女兒起來,一疊聲吩咐去叫御醫,親自替她拍旗袍下襬上的土。雍正則聽了閨女的話,只說東西哪有人矜貴。放了那四名宮女,賞了一些東西,叫她們回去好生伺候公主。又對著弘琴好一番安慰。
弘琴扁著嘴,小心地應了。眼看高無庸領著個素衣打扮的女子,立正殿之後聽宣,急忙張口:“皇阿瑪,您日理萬機,女兒不敢勞煩您。呃,能不能,請皇額娘送女兒回公主所啊?女兒聽說,包紮的時候,也是很疼。有父母在身邊,女兒就不怕了。”
此時,就是皇后手上有火燒眉毛的事,雍正也能叫她放下。“好,皇后,你就陪弘琴回去。叫太醫好好,可不能留下疤來。”喝令公主身邊宮人,“都跟著好生伺候!公主有一點不高興,朕要了你們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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