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臉上笑容,大街上,不好行禮,只得頷首,以示恭敬。
弘緯不等她行禮完畢走人,幾步跨到跟前。謹言身後奶孃急忙上前攔住,福身施禮,“寶親王府師爺好,多日不見,老婆子代我家主子給你行禮了。”
謹言躲在奶孃身後,低頭只管笑。
小於子眼尖,眼瞅著自家爺受阻,急忙跳下車來,到得跟前,一把拉住那奶孃,到一旁胡扯海侃。
奶孃脫身不得,弘緯便藉機問謹言:“我阿瑪和額娘說,想娶你做兒媳婦。”
謹言低頭,表示聽到了。
弘緯想了想,又說,“那——我叫他們去辦。”
謹言依舊低頭,不說話。
弘緯只得接著說:“你族裡還有人?我叫他們去商量。”
謹言低頭回答,“族長尚在。”
弘緯嗯一聲,挪了挪腳,轉身要走,猛然回頭,恰巧碰見謹言抬頭。話到嘴邊,又咽下去。謹言也沒有再低頭,就那麼看著弘緯。
過了一會兒,眼看小於子詞窮,不住給弘緯使眼色。寶親王這才諾諾地問:“那,你——願意?”
謹言抿抿嘴唇,淡淡一笑,低頭不語。
這是願意,還是不願意呢?弘緯糊塗了。以前,也沒人這麼回應過呀?那是,人家都呼天搶地、跪謝隆恩了。
不遠處,謹言小丫鬟看不下去了,跳出來埋怨:“哎呀,我說寶親王師爺,您要娶,那就派媒人來說唄。沒見我家格格都點幾次頭了。姑娘家臉皮薄,您還非要我家格格親口說‘好’,那才好呀?”
奶孃騰出手來,一把揪起小丫鬟衣領,呵斥:“胡說個啥,一邊兒去。”說著,對著弘緯賠笑,“小孩子不懂事,您別計較。我家格格什麼也沒說。令尊令堂要是有意,就找人來。”說著,一手拉著謹言,一手拽著小丫鬟,邁著大步,一陣風似地走遠了。
留弘緯跟小於子、幾名侍衛乾瞪眼,這——要不要找人去提親吶?
作者有話要說:勞動節到了,偶也休息休息。明天不更,後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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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皇后款款道來,“請皇上恕臣妾干政之罪。此事,涉及臣妾之子,臣妾不敢不言。謹言此女,心正、眼毒、口辣,不說則已,一起話來,氣死人不償命。而如今,我朝自入關以來,三代帝王,兢兢業業、勵精圖治,眼看,國家就要到了最為強盛時期。臣妾每每想起,欣慰之餘,更覺心驚。漢武帝、唐明皇,哪個執政初期,不是明君?然而,隨著各自王朝興盛至極,哪個最後,不是偏聽偏信、好大喜功、貪色求財、奢侈無度、親小人遠賢臣,將祖宗留下基業,敗壞殆盡。皇上,臣妾已是將近古稀之年,臣妾肩上責任,遲早要交給年輕人。臣妾惶恐,臣妾不知道,還能再看幾年。若有一日,臣妾撒手人寰。而——臣妾惶恐——而當真出現類似漢武帝、唐明皇當政之時那些、那些阿諛奉承、貪腐結黨之事。到那時,謹言身為親王嫡妃,您的嫡子媳婦,以她的性子,怎能夠不規勸、不諫言?”
雍正不解,“規勸諫言,乃是她的職責,有何不妥?”
衲敏搖頭,“皇上,一個人,若真到了好大喜功、愛聽美言的地步,又豈是別人能輕易勸動?更何況,那人還是本應以他為天的妻子?謹言這孩子,性子與您不是一般的像,剛強正直,她說出話來,連個彎兒都不會打。一勸二勸,夫妻之間,情分也給勸沒了。後宮之中,永遠都少不得女人之間爭鬥一個男人,儘管這點,臣妾不願承認。到那時,再有厲害的世家千金進了後宮,哪怕是內務府世家千金,藉著家族勢力,趁著——趁著他夫妻不和,搶奪走了宮權。到那時,皇上,謹言年紀也大了,性子又高傲,這一點,與您何等相似?寶親王屋裡,現在就有十來個通房,謹言嫁過來,再不能搶得先機,生下嫡長子——臣妾惶恐——就是生下嫡長子,皇上,先帝嫡長子和咱們的暉兒……”說到這兒,衲敏眼中噙淚,“臣妾惶恐,皇上,若真到了那時,您是希望,謹言走仁孝皇后的路子,還是希望,她跟順治爺原配學呢?”說著,捂著帕子,抽泣起來。
雍正驀然,沉默不語。弘琴原本還拿出帕子給皇后擦淚,聽到仁孝皇后幾個字,兀自坐到一旁大哭,助皇后悲。
弘緯幾次想插話,都被皇后壓下去。眼看皇后說完,自己張了幾次嘴,一時間,卻不知說什麼好。
半日,雍正才頹然擺擺手,“皇后的意思,朕聽明白了。長孫皇后賢德,卻三十六歲而終,也不是沒有道理。為君不易,為後——亦不易。皇后,這些年來,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