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妃眼巴巴地盯著弘喜,想要拉到身邊,礙於規矩,又不敢動彈。心裡好笑,拍拍弘緯,吩咐:“好了,回來就好。不枉你額娘天天盼、夜夜想的。有空就來坐坐,跟我講講你在外頭的見聞,叫我老婆子也見見世面。這會兒不忙,先去你額娘宮裡坐坐,好好敘敘舊吧!”
熹嬪乾坐著,沒有說話。謙嬪連忙站起來,擺著手說,“主子娘娘不也日日唸叨?還是叫弘喜多跟主子娘娘說說話吧!”說完,眼巴巴地看著弘喜。
弘琴在一旁嘎嘎大笑,甩著帕子寒磣謙妃,“謙母妃您得了吧,是誰一大早就跑來等呀盼呀的!還不急?小十二要是小几歲,您都能把他抱懷裡一個勁叫心肝肉兒吧!”
六公主、七公主也都急忙點頭贊同。
衲敏拍拍弘琴,“不許取笑你母妃。”又對謙妃安撫,“這仨孩子,都被我給慣壞了。好了,你也累了,叫弘喜扶你回去歇著吧。”
謙妃這才躬身行禮,準備跪安。哪知,弘喜轉身開口,“額娘留步。兒子有話,想對皇額娘、額娘說。”
謙妃奇了,站在皇后座前,問:“什麼話?可是遇到什麼急事?”
衲敏也奇怪,“什麼事,這麼急,非要今天說?”
弘喜弘琴姐妹,再熹嬪,低頭不肯說話。弘琴撇撇嘴,“喲,還不讓人聽啊!小十二你只小狐狸,枉費姐姐們那麼疼你!六兒、七兒,咱們不理他,走,回公主所吃點心去!”順手,還拽走了熹嬪。謙嬪本不想走,無奈弘琴力道大,只得忙不迭地對著皇后施禮,小跑著跟出去。
謹言見這陣勢,早就領著宮女太監出門守候。
等屋裡只剩下皇后、謙妃,弘喜這才開口,“兒臣想求皇額娘賜婚。”
“賜婚?弘喜,你是看上誰家姑娘了?這三年你都不在京城,不知道人家那裡怎麼樣了,怎麼一回來,就提這事呢?”謙妃不安起來,對著皇后賠禮,“主子娘娘,這孩子還是小孩兒脾氣,您別跟他計較。臣妾回去,這就好好勸勸。”
弘喜皺眉,嗔怪,“額娘,兒臣說的是真的。兒臣真想成親!”
衲敏擺手,拉謙妃坐下,笑著問弘喜,“真想成親呀?我算算啊,你跟你十哥就差一天,都是雍正三年臘月生的。到今天,也不過十三歲,虛歲才十四。呃,在咱們家,呵呵,也不算小了。說吧,你想娶誰?只要合適,我就跟你皇阿瑪提。”
弘喜嘿嘿笑著低頭,“她們家,也是貴族出身,世代功勳。到了她這一輩,自家只有一個女兒。堂兄堂弟,倒有七八個,有的在軍中任職,有的到海外經商。在她們那裡,也算小有地位。”
謙妃一聽經商,就急了,“那可不行,經商怎麼能行呢?”
弘喜翻個白眼,沒接話。
衲敏心中詫異,嘴上問:“那女孩兒怎麼樣呢?人品如何,家裡父母都是做什麼的?”
弘喜低頭回答,“那位格格,母親按級別,跟咱們的和碩格格差不多。父親爵位,跟咱們的貝勒相仿。”
謙妃一聽,這還差不多。
衲敏心裡更奇了,問:“什麼叫做差不多,什麼叫做相仿?他們到底是哪裡人?你說明白,我才好跟你皇阿瑪開口啊!”
弘喜憋了半天,才說:“是——威靈頓公爵的獨生女安妮格格。”
“啊?”這次,謙妃是真的坐不住了,站起來對著皇后就跪下去,“主子娘娘,這孩子常年在外,魔怔了。臣妾這就帶他下去,好好哄哄。”不等皇后答話,抓起弘喜胳膊,就要往外拉。
弘喜經年住在海上,體力不是謙妃一個閨閣女子能比的,輕輕甩手,擺脫謙妃,對著皇后懇求:“皇額娘,兒子說的是真心話。兒子已經跟威靈頓公爵求親。公爵也已經答應了。安妮格格與兒子,也很合得來。懇請皇額娘成全吧!”
謙妃急的都快哭了,“你這是發什麼癔症。皇子身份,何等尊貴,連漢女都不能做嫡福晉,何況番邦洋人。快給主子娘娘磕頭道歉,說,往後這事,再也不提了。快呀!”
弘喜滿臉委屈,對著皇后撒嬌,“皇額娘,您成全兒臣吧。兒臣已經跟威靈頓公爵提過親了。也已經跟安妮公主發過誓,今生非她不娶。皇額娘,如今,兒臣的岳父已經帶著兒臣的媳婦,不遠萬里前來。兒臣身為皇子,怎麼言而無信,欺哄番邦呢?”
衲敏越聽越迷糊,“欺哄?你跟安妮的婚事,並不簡單吧?說實話,是不是騙了人家閨女,人家老爸不依,不得不負責?”
“呃……”
弘喜低頭不答,謙妃可是嚇